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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三姐你太威武了些,遇到谁都敢打过一场再说。人家是巡抚的护卫,武功很厉害的,你打的过?”
“没跟你提武功,我是说,那是巡抚啊!巡抚!这要是怪罪下来,可怎么是好?”
“连关书都给了,怪罪个什么。”范进一指自己的身上,“那是巡抚开的关书,聘我做文案夫子。我都是夫子了,他还会怪罪什么?”
“啊?聘你做夫子,那你还考不考功名了?”
两人嘀咕着,人已经回到诗社里,萨世忠敷衍场面的手段很高明,与一干文士说笑无忌,让人感觉不出方才离开的老人是何等要紧人物,这些人也不会明白,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反倒是因为梁盼弟出现,几个清楼女子又回到相善书生身边,让这些人的兴致更高。
萨世忠很善于跟这些人打交道,与书生们亲切地交谈说笑,仿佛和每个人都是知己,与那些女子谈笑也表现得彬彬有礼。看上去,这就是一场普通至极的文会,两个老人的身份,也没引起谁的注意。
等过了一阵,他才来到范进与梁盼弟面前,先打量几眼梁盼弟,又道:“军粮的事,范兄已经对梁姑娘说明了吧?这次不比上次,要的时间紧数量也大,更重要的是,一定不能出纰漏。如果再有发霉的粮食,或是沙石充数的事,制军那里怕是不好交代。姑娘你怕是就要辛苦点,多用些心思,我这里也不会让姑娘白忙,将来自有份回报。”
梁盼弟方才见过了巡抚,对于萨世忠就没这么怕,很大方的一点头,“萨公子放心,进仔交我的事,我不会半调子。不管有多少粮食上船,我都不会少验,保证没有陈粮腐米进仓,你只管放心就是。”
“爽利!像姑娘这样的人,只要是有机遇,我想几年之内,咱们广东的商人里,就要有你这一号。这笔粮食生意做成以后,我在衙门里为姑娘办个契,也开个牙行好了。丝茶粮木,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其他的事包在我身上。”
饭就开在诗社里,酒是上等的玫瑰露,菜则以海味为主,书生们方才指点方略晓畅军机,时下屠蟹剥虾也是勇不可当。酒酣耳热之余,文气并着酒气以及鱼虾腥气一发泛滥开来,或吟诗或做赋,女子们则抚琴吹笛,场面极是热闹。
范进许久不曾见梁盼弟,特意向萨世忠告了假,要送她回去。萨世忠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提醒着晚上家里有个酒席,要范进务必参加。
由于范进在这里,那些清楼女子的注意力就大多在他身上,他的告辞,倒是令这些文士颇为欢迎,并没人挽留。走出南园,梁盼弟回头看了看,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拉着范进一脸严肃问道:“你怎么和锦衣卫扯上关系了?要不是大姐儿对我说,我还不敢信。这些人可不是好招惹的,搞不好就要掉一层皮,你个念书的,不要和他们有太多来往。”
“我有什么办法,人家找上来,总不能给脸不要吧?走吧,先回家去,有什么话再说。你那个家收拾收拾,回头得想着搬,将来是要做大生意的,再住在那地方不方便。萨世忠自己出四百两,还有张魏周打点关节的银子。有这笔钱周转,我们不用出什么钱,就可以赚一大笔回来。毕竟几万石粮食,一石粮食里赚一斤,就也是几万斤,利润很大。就是三姐要辛苦些,几万斤米赚下来,整个人怕是要减几分分量,我就好了,坐地收钱,吃你们的白食。”
梁盼弟摇头道:“这么说就不该了,你可是搭上了一个充场儒士的保荐,这是第一等大事,哪个能比。萨家的银子,我的气力,加起来又哪比的上这个举荐值钱?要说出本钱,还是你出的最多。三姐上次沾你的光,和陈记牙行搭上关系,虽然后来不做军粮,可是粮船靠岸,还是有人托我出面关说,照样有钱赚。这回几万石粮食做下来,姐怕是要发大财了。”
“发大财好啊,发了大财正好养我。”
“我可不敢这么说,你都要到中丞身边做文案了,哪还用的着三姐养。”梁盼弟打量着范进,不住点着头,
“我早知道进仔这么聪明,不会老死在小范庄那种地方。好好跟着中丞干,再用功读书,将来也好做个大官,我们跟着你有面子。姐就负责赚银子,你就负责好好读书,做事业。那些做大官的人家,听说就是这么干的,一个人做官,其他人做事,既不影响名声,又不耽误发财,一举两得。我们得跟他们学着些。”
范进点头道:“我听三姐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听。咱们先搬东西,那些没用的粗笨物件,该扔就扔掉吧,等发了财,都换新的。”
“败家仔,破家值万贯,哪里那么容易扔。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