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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夺人之妻,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
挑战最敏感的神经,李隐真快被逼疯了。恨,切齿之恨!痛,锥心之痛!他看着生命中最美也是最痛的桃花劫,汹涌泪水在超越极限的悲愤和绝望中溃堤。
“我知道,我曾经负你,我罪有应得!但为什么就不能再有一次机会?你是不是非要这么折磨我才能解恨?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爱你,这么多年没有一天忘了你!如果不是天命弄人,如果能让我早一点找到你,有可能会坐看你嫁给别人吗?这不公平!你这样指责我太不公平!如果你肯给我这个机会,不仅是明媒正娶,我可以给你世间最好的一切!根本不是一个靠走镖贩运卖苦力的武师可以相比!”
红夜冷冷一哼:“走镖怎么了?武师又有什么不好?沧海赚的每一分银子都是干净的,而你所谓世间最好的一切,件件都沾满了鲜血,又凭什么认为我会要?”
她遥望华丽殿宇,眼神充满不屑:“还记得吗?长皇子李挺是怎么死的?就是在这座清凉殿,燕献帝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理由岂非也是如出一辙?一如当年凤妈妈说的那样:你宁可得罪天上的仙,也不能得罪地上的皇。在皇帝面前念着谁就必须忘了谁,否则皇帝一怒,多少人就活不成了,不杀到血流成河断不肯干休……因妒成恨,因恨成狂,从前是燕献帝,现在莫非就要轮到你了?”
他受不了,厉声大喝:“我不是燕献帝!别拿我和那个老头子相提并论!”
红夜愤然反问:“你不是?张口便是灭人九族,一个人就算家族人丁再单薄,理论起来沾亲带故的亲属又会有多少?父族、母族、妻族;兄弟姊妹、内姻外戚,上及高祖、下至元孙,五福之内皆难逃!他们究竟有何罪有何辜,把这么多人推上断头台,你和那个杀人成狂的老头子又有什么区别?”
李隐骤然激动起来:“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以为我没有试过去接纳他?我以帝王之尊早已拿出万分诚意,明确告诉他愿意招其回京,厚赐高官显爵,可是他回敬给我的是什么?威胁!那个该死的混账,他非但不领情,居然大言不惭这么多年的御前禁军没有白做,说什么皇宫禁苑,蟒山龙泉,举凡帝王出入之所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他已经威胁到门前,你还要我怎么样?今天的结果明明都是被他一手逼出来的!”
红夜满目荒唐:“西凉是我的家,究竟是谁逼到门前,你怎能这样颠倒是非?这么多年,沧海来找过你吗?威胁过你什么?他如果稀罕什么高官显爵,当初又怎会辞官远走?你拿出一堆明明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稀罕的东西,这叫诚意?一心夺人之妻莫非还应该领情?”
红夜眼中,他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她实在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冷冷抛下一句话:“别让我恨你!我不想恨你!但是如果你坚持不肯放过沧海和他的家人,不管经历几世几劫,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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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每一次的争执,总是他被逼到落荒而逃。自诩一生不知眼泪为何物,可是自从红夜回到身边,他好像今生的眼泪都在短短几天内用完。寂寞帝王,李隐难言一颗心有多疼,又有多么的恐慌和无助。
“红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全都要来和我作对?”
今夜,他喝醉了,大醉酩酊,但求哪怕能暂时逃避这令人发狂的刻骨之痛。深醉不愿醒,却没想到闭眼入梦,立刻又见罗先生——修罗夜夜入梦,居然真被红夜断言成真。一场大醉居然还是难逃梦魇纠缠。李隐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如果说折磨一个人,加诸心灵也有花样百出的大刑伺候,大概就是这样而已了吧。到现在,他实在太累了,甚至已经没有力气再作争辩挣扎,只是那样疲惫的颓然瘫倒,问一句:“为什么是我?”
罗先生好像不明白:“什么是你?你怎么了?”
李隐痛苦的闭上眼睛:“说什么蟒龙在世,可是除了蟒龙,明明还有一条逆龙,既然同为地上之龙,为什么你没有选择他?”
罗先生笑了,摇头叹息似乎他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这怎能一样呢?那家伙是上过七重天的幸运儿,有天界前缘在身,你又如何能够相比?”
他说什么?
李隐霍然睁眼,瞪着恩师难以置信:“天界前缘?什么意思?难道……你该不是说……你治不住他,没有能力掌控他,所以……才选择我?!”
罗先生微笑不吭声,竟然是默认了。
李隐一下子跳起来,连退几大步,瞪着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