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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医却极有两下子,上来看过脉就不避男女之嫌的亲自上针,扎了大概有十余针了,才见佩佩皱了皱眉头,略微清醒过来,那太医又把针都取了,到桌前去写药方。也不是他看一眼就知晓是什么症状,而是正巧这两天他奉命研究这个病例,才刚有成果就被太子殿下提到了武安侯府来。刚粗粗一看,这长宁县主果然娇媚非常,即便是病色掩满了整张脸却也不能遮住那倾城的面相。
他到底年纪轻,心里嘀咕了两句,这样的美人儿怪不得太子殿下如何也要等她及笄了。他也见过那徐温怀,美则美矣,却仍旧差这县主远矣。如此就了不得了,还不知等她病好了睁眼是怎样一番惊魂夺魄呢。
不过太子殿下也是,虽是美人重要,不顾自己的性命就不好了嘛。只是时疫还这样闯进来直直的守在床头,若是给那些个老腐朽知道,又是好一顿的编排。他和自己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便拿着药方出去寻了丫鬟,准备自己亲自去看着煎药。
这厢沈攸宁坐在佩佩床头,见佩佩眉心蹙在一起缓缓的睁开眼睛便松了一口气,“怎么样?感觉如何?”
佩佩嗓子被烧的干疼,她张了张口,边上的水蓼已经明白了去倒了水过来,沈攸宁接过亲自拿了小木匙喂她,她就着那小小的汤匙连连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来,开口便道,“东君哥哥快出去,我这是时疫,会传染的。”
她虽是这样说,语气里却少有撒娇和软糯。沈攸宁一听是心都化了,当下把她的手掏出来,放在唇边轻轻的碰了两下,“我不怕,我便在这里陪你。你怎么样?可是难受?”
她不知怎么的,眼神恍恍惚惚,聚在他脸上,听他这样问,眼里几乎有看的分明的水光要落不落,半晌,她瘪着嘴说了一句,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嗯,难受。”
沈攸宁听她这样说,当下是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又捧着她的手去亲了亲,“不怕,佩佩不要怕。等一会儿太医的药你喝了就不难受了。”
这个时候佩佩倒是脆弱的像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了,她抽了抽鼻子,说话也不知是因为没有力气,还是想要撒娇,总之都是软软的,“可是我都迷迷糊糊的喝了好多了……”
沈攸宁听的啼笑皆非,伸手去摸摸她的额头,“这个不一样,这个你喝了一定就好。”
佩佩先前赶了所有人出去,连着赵氏也是。她虽是理智上知道她现在不应该靠近任何一个人,可是沈攸宁来了,他守在她的床前,柔柔的看着她,没有半分因着她得了时疫的惧怕神色。她整个人都软下来,眼里的水光终于落下来,吓得沈攸宁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了,忙上前去摸她的额头,又摸她的脸,一边叫着,“太医,太医在哪儿?”
一边又去亲她的额头的手指,“佩佩不哭,佩佩不要哭。不要怕,我就在这儿陪你,你什么事儿都不会有。”见她眼泪还是掉个不停,真真整个人都要被她哭化了,恨不得代她受罪,“哪里疼?你告诉我哪里疼?”
她不是疼,她只是突然有点害怕。她不太想死,她攥着他的袖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沈攸宁还是在佩佩睡着的时候去了前院。当然,去之前也是用这个洗过手,用那个擦过脸,连衣服也换了一套。他径直去见了颜阁老,这个平日里表情严肃不苟言笑的老者,此时脸上也都是担心的神色。
见着他进来竟忘了行礼,首先问了一句,“佩佩如何?”问罢就想起来要行礼,却被沈攸宁扶住,扶他坐下,“佩佩用了药,睡着了。陈太医说,这几日他日日过来扎针,药也一直不停,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颜阁老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额上都出了汗,他给沈攸宁作了一个揖,“此番多谢太子殿下。”
沈攸宁忙扶起他,叹道,“颜阁老多礼了。佩佩的事儿我当责无旁贷。”他这话里面含义太明确,颜阁老一时有些梗住,愣了愣才咳了一声,“太子这话言之尚早。”
沈攸宁猛地站起来一揖,揖到头,“东君知晓阁老疼爱佩佩甚矣,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明珠,自会觉得全天下的男儿都配不上她。只东君长佩佩几岁,也能说看着她并且与她一同长大。我的心意,颜老不会不明白,若能得佩佩,虽不敢说筑以金屋藏之,也定是珍之爱之,不让她受半点波澜,定叫佩佩在颜家如何快活自在,去了东宫一样快活自在。”
他见颜阁老脸上表情虽有松动,却还是闭口不答,便深吸了一口气,又道,“若得佩佩,东君此生便只佩佩一人,绝不纳良悌侧妃。”
这下便是颜阁老也皱着眉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