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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就喜欢在曲池边上荡秋千,偶尔路过的时候会看见几个还小的小丫鬟在踢毽子。许是天气太好,所以看的时候佩佩向来就只当没怎么看到,不会去计较她们不守规矩。
这日她起的有些早,只因为她邀了陈纯熙来府。
本早就该给她下帖子,却没想到这一个月事情竟然是这样的繁多,拖到了四月底才能请她前来。陈纯熙倒是很快就叫人回了帖子,说是会准时到的。如此倒叫佩佩放了心,许是陈大人没有怎么罚她。不过这样大的事想必为难是少不了的。
等见了她,佩佩就掩饰不住的上下打量了许久,陈纯熙笑起来拉住她,“看什么,你还怕我爹爹打我不成?”
佩佩嗯了一声,“你做出这样的事儿,便是好好的尝了一回家法我也是半点不吃惊的。”
陈纯熙拿手去点她的头,“你呀。”她眯了眼笑笑,“放心吧,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呢。”佩佩却好似有些不放心,“你回去之后,你爹爹没有问你铁券的下落?”
“那自然是问了的。”
“那你如何说了?”
陈纯熙拿了刚才白芷给她上的茶吃了一口便放下了,佩佩一看,忙说,“换了牛乳来。”陈纯熙看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好笑,“往常都不得见,现下见你这样着急的样子真是难得,便叫我多看一会儿好记个清楚。”
佩佩哼了一声,“我这是关心你呢,左右这件事我却是想不通罢了。”
陈纯熙看着丫鬟们都退了出去,才握佩佩的手与她说,“我没有告诉爹爹任何,他问我至交好友是谁,他其实都清楚的很呢,不过就是你与德纯。不过我猜他许是猜到德纯头上了,不过他既是不追究下去,我自然也就不必多言。”
佩佩问,“那与德纯可有碍了?我真不信,你这胆大包天的丫头,你爹爹就没有罚你?”
陈纯熙却好似愣了一下,她飞快的回了神,扯了一个笑出来,“我爹爹那么疼我,才不会罚我。他不过恼我,做事儿不和他商量,叫他那般被动。”
佩佩嗯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不过你爹爹不追究我也想到过了,毕竟你这样直接的去求了铁券,任人看来都不会是为着你爹求的。所谓最危险,也就是最安全了。”
陈纯熙扑哧一笑,“我当时却没有你思量的那么多,我只是想求了与你,而我们家嘛,当时我是想,若是我求到了送与你了,那你们家肯定不会弃我与不顾,若是没求到嘛,那圣上自然不会很快就处理我们家,再不济不是有太子殿下么。”
佩佩不解,“关太子殿下什么事儿?”
陈纯熙朝她眨眨眼,“我若是到了太子面前一说,我当日所求丹书是为你,想着太子殿下如何都会网开一面去替我求求情的。”
佩佩哼了一声,“何必他,便是我不知你是为我所求。我们家也不会放任你们家不管的。”
本是两个六岁的小姑娘,不过是没有叫人听去她们的谈话内容罢了。不然才真真要惊奇了,这样的话这样的思量似乎不是她们就能有的。可是再一想似乎也就想通了,其实所谓什么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贵人家的孩子才都是早慧。
即便如佩佩这般身份尊贵无人敢欺的,因着肩上背着这尊贵的身份,所以行为处事更是小心谨慎,佩佩虽是跋扈,脾气乖张,可是却从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来祸害了家中。
她们面对花丛而立,“纯熙,此时只有我们两人,我与你保证,无论你的原由是什么我都不会轻易透露半句,只你要与我说,到底是什么缘故。”她皱着眉,可小脸还有些胖,轻易不能把两扇柳叶眉拢在一起,“我不信你是那种突然想到这件事就去做的人。你明知风险多大。”
陈纯熙带了一只蝴蝶样式的头花,风吹来倒有一种飘飘欲走的样子,她神色淡然,从前,佩佩就一直觉得她给她们的感觉就是温和的,即便是在六岁的小姑娘身上也是,很温柔,恬淡。她的声音像是被风带来的,“我不知道我能改变什么,我甚至考虑过如果无法改变原有的命运我会是怎样。”她转过来,手还紧紧握住她的,笑意死于若无,“可是我仔细想了许久却发现我好像不是很害怕。好像告诉了自己努力去尝试一下,做得好做不好好像都不是太重要。”
佩佩听不太明白,她几乎是被她给绕晕了,“什么事儿你觉得不那么害怕?什么原有的命运?”
陈纯熙伸手去摸了摸佩佩的耳坠子。
白天的日头渐渐毒了起来,佩佩本就有睡午觉的习惯,因着天气闷热起来自然把午睡的时间都加长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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