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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斐知画是什么货色,这种笑容看来太陌生、太做作。
“那您就不该挑这处让我放眼就能瞧见她在湖畔戏水的后堂。”斐知画手里那幅山水里,涓流的山瀑底下,有名长发美人在玩水,而斐知画前方的镂空雕窗外,远远的,也有个姑娘在浅湖边玩得不亦乐乎。
“这里要瞧见那么远的她,还真得有好眼力。不过对于你这个秘术师来说,就算摺只鸟飞到她头顶上去窥视她沐浴都不是太困难的事。”
“这种小人举止,我可从没动过念。”斐知画当然知道自己的本领,太过容易做到的事情,他反而没兴致做,更何况……赏春景这事儿,若要依附一只秘术弄出来的纸鸟,还不如亲眼目睹更有乐趣。
“还玩这种君子的把戏?”曲无漪嗤笑,眉宇间尽是不屑。
“君子吗?”斐知画也跟着笑,只是他的笑容比曲无漪的不屑更不屑,似乎对这两个字感到可笑。
“这模样还比较像我认识的斐知画。”他看惯了这张脸的斐知画,拜托别拿那种傻呼呼的笑脸来茶毒他双眼。“你若是真喜欢她,我不介意让曲练在西厢替你们整理间新房,命人十天半个月不许打扰,让你好好享乐一番。干净俐落向来是你的行事风格,面对她反而拖上好几年,我都快看不过去了。”
曲无漪与斐知画,说主仆不算主仆,但是斐知画替曲无漪工作,只要曲无漪付得起他要的价码,任何事,他都愿意替曲无漪做。而月下是曲无漪手下书肆的专属画师——专司春宫秘画。
只是月下不清楚曲无漪与斐知画竟是旧识,当然更不清楚远处有两个男人正对她指指点点,商讨着将她清蒸还是红烧。
“她如果主动开口约我一块进西厢,我是不反对在那里待上十天半个月不出门。”可惜这只辣猫儿只会指着他的鼻尖,说她不属于他——呵,她不知道她那模样有多可爱,她越跳脚,他就偏越不愿顺她的意。她不属于他?不,她只是“还”不属于他,这不过是代表——时候未到。
“你直接拿『合欢符』用在她身上不就得了,包她立刻就往你身上蹭,说不定你连动手都不用,她自个儿就脱干净等你宠幸。”比十斤春药还有效。
斐知画挑起剑眉,“说到『合欢符』,爷,上回您不是向我讨了一张去试,结果如何?您……得逞了吗?”露出打探的趣笑。
不问还好,一问便让曲无漪双眸凝起怒意,嘴里那声冷哼可是清晰可闻,自椅上坐直身。
“『合欢符』失效了?”斐知画没等他回答,再问。光看曲无漪的脸色也知道“合欢符”没让大少爷他尝到什么甜头。
“我怀疑你的『合欢符』是男女有别,下回你在画符时,恐怕得注意一下。”曲无漪咕哝抱怨。
“男女有别?难道您将『合欢符』用在自己身上?若是如此恐怕很糟,该符若下在女子身上,会让女子抛弃矜持,风骚冷艳地向男人求欢;但若下在男人身上……则会让男人变成一只禽兽——”扑杀出现在眼前任何一只移动的雌性生物。不过如果眼前只有雄性生物,也是极有可能错杀……
斐知画顿了顿,明知故问,“还是,您将『合欢符』用在……男人身上?”
曲无漪加上一个下了“合欢符”的男人?那不等于曲无漪有可能是那个被“错杀”的雄性生物?听起来好悲惨,也——好有趣。
“啧!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曲无漪恼羞成怒,一掌差点拍碎他坐的栲栳圈椅。
“因为上回给您『合欢符』,我可是收了您的赏赐,若我领了赏,而您却没有尽兴,知画这赏就领得名不正,言不顺。”嘴里的话说得光明磊落,实际上也不过想多探一些笑柄来听听。
“斐知画!你再问!你再问我立刻叫人把月下那丫头推进湖里去!”无法容忍被人调侃,曲无漪变脸!
“慢慢慢慢——爷,是知画惹您生气,何苦迁怒到月下身上?”斐知画明白曲无漪是说到做到之人,他要是再造次,现下在湖畔戏水的小姑娘真会被推进湖里,而他记得她不会泅水。
“因为我知道要对付你的唯一罩门就是她,把你打个半死的效果恐怕没有赏那丫头一巴掌来得有用!”曲无漪完全掌握住斐知画的弱点。
“好,知画不问,绝口不再提,您就高抬贵手,别为难月下。”
“哼。”曲无漪达到威胁的成效,满意了。
“还有一件事,也要求爷帮忙。”
“什么事?”
“您知道月下时常到瓦子院去绘春宫图这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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