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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上级,乌卡辛,现在这里我是最高负责;至于我的言论,只是个人的一种看法,谈不上什么攻击、诬蔑的,所以为什么你就不能少操点心,在后面安安静静、舒舒服服地乘你的车呢?”
他回过头来,睹见帕沙浮出一丝笑容。
“快别笑了,中尉。再转一个弯我们就要到了。”
第一个地址是在莫斯科河的左岸。这是一幢沙皇时代建造的老式大楼房,现在被改成了工房,处在莫斯科较好的地段。路灯照在冻实的雪地上,而莫斯科河面也冻结成硬梆梆的冰层了。路金可以看到在那冰上凿了一些洞,那是人们用来钓鳟鱼的。但是凌晨这么早还没有人跑来钓鱼。
车队停了下来,路金钻出埃姆卡。当他点燃一支香烟时,他听到乌卡辛已经抢先跑去指挥集队了。这个上尉的脸色都紧张激动得发白了。
这也是路金自己失策,没有想到预先把乌卡辛支在一边,但他还是禁不住被他的这种抢越行为弄得有几分恼火。这种人举止傲慢,靴子擦得雪亮,正统观念,而做事一切喜欢从书上照搬。路金看见其他人从那宽大、尖头的吉斯卡车后车厢鱼贯般地跳下,帕沙也跑了过来,一边不住地搓手驱寒。
这个蒙古中尉鼻子哼了声说道,“这个狗东西已经搞得我头痛了整整一个星期了,尤里。你就不能想法子把他调回原来的地方?”
“我恐怕目前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是他父亲安排了他这个位置。所以奉劝一句——从现在起你要管住你自己的性子,还有你的嘴巴。怎么样?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都好了。”
“那好,开始行动吧。”
路金走近工房楼前门按响了十八号的门铃。他看见那结霜的窗玻璃后面亮起了灯光。
克格勃人上门通常喜欢破门而入闯进被捕者的家里。这样一下子就让犯人处于惊吓失措的状态,人软了下来,审讯起来也好办多了。但是路金宁愿采取比较文明的做法。一般见了被告,会跟他宣读他受到的指控。名单上第一个名字是雅科·拉帕波特医生,是一个病理学家。
一个穿着睡袍的中年女子开了门并探出头朝外张望。她的头发裹在一顶卷边的网线睡帽里。“什么事?”
“非常抱歉,女士。拉帕波特医生在家吗?”
那女的还未及回答,路金听到她身后的走廊传来问话声。“什么事,莎拉?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敲门?”
问话的那个人肩上披着件大衣出现在门前。他穿着睡衣,那连腮的雪白胡须使他看上去极具学者风度。他用双手戴上眼镜,朝外张望着街上的卡车和其他人,然后再看着路金。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什么事?”
“是拉帕波特医生?”
“我就是。”
“我是路金少校。我接到了任务不得不通知您根据克格勃第二管理局的命令您被拘留了。如果您能配合穿好衣服跟我一起走的话我将不胜感激。最好穿暖和点,外面很冷。”
这个医生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这一定是弄错了。我根本就没犯什么罪。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医生。但是我得奉命行事。所以请给予配合照我说的做。”
医生还在犹豫着,而他的妻子则猛然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她张眼看着路金,象见到煞魔似的,脸上现出惊惧的神色。
“求求你……”这女人哀求道。
“请原谅,女士,”路金尽量用宽解的语气说道。“希望这完全是一场误会。不过最好现在你丈夫能跟我们走。”
医生用手臂挽住他妻子的肩膀,微抖着身子朝路金点着头。
“进来吧,少校。我这就去穿衣服。”
当逮捕任务完成时,已经将近早晨六点了。
名单上大部分医生都是束手就擒,但全都震惊无比,有些人提出了抗议。还有一个人是被强行拖到卡车后车厢去的。没有一个医生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在纳伽蒂诺区最后一个地址,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波折。这一发生在这个早晨的插曲后来被记录在克格勃逮捕档案中。被传讯的那个医生是一个年近六十的鳏夫,独身一人住在一幢工房楼的三楼。
路金按了好几下门铃,但是过了一分钟仍没回应,他看见楼上一扇窗后的窗帘掀了一下。他灵机一动,按了楼里另一单元的门铃,当那女的住户来开门并看见外面克格勃的人和汽车时,她人一下子呆住了,身子钉在原地并全身哆嗦起来,但是路金却只是从她旁边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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