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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回神!
府学训导的上司来参观,气氛跟现代那种老师往台上一站笑眯眯地介绍“这是XX的X教员,大家热烈欢迎”完全不一样,感觉更像是大学教务处的处长偷偷溜进教室后方,不露声色地听讲,然后悄悄走人。
不同的是,我们正巧在月考。
训导感觉到了压力,脸色沉重,抽出教授(比训导大一级的府学官员)发下来的题单,按顺序提问。
每个人的题目都不一样,这样考下来六科要考一天左右,真是浪费时间。
其实时间并不是一个很宝贵的东西,人家高兴的话还能考三天呢,科举的考生都要住在考场里面,我的天……
考试顺序又是该死的按入学顺序来,我就排最后了,预备在这里坐到傍晚吧!
无聊地左瞄右瞄,我被突然闯进视野的一个人狠狠吓了一跳!
——是临出京时,茶馆里见过一面的那个俊逸男子!
他怎么会出现在府学?
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学生,我认人水平是超一流的!
神秘的京城来客显然没发觉我在偷看他,他坐到角落的席位,不太专心地听着训导与学生的问答。
听了一会,他把圆顶小帽正了正,起身。
训导被他吓得声音突然扭曲,连忙用咳嗽掩饰。
回过头,我窥见那男子低首轻蔑地一笑,随即无声无息往门外走去。他打算走了么?
窗外一道人影晃过,如果我没有看花眼的话——绝对、绝对是趵斩那个大混蛋!他们两人在树下悄声谈话,趵斩还递了一封信函给神秘男。
没有记错的话,趵斩是本州判官的公子吧?
我心里一条小毛虫那个痒啊……超想知道神秘男究竟是谁,以及他们在谈什么……
姬山翁教过我,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少去“明目张胆地”关心。我想我懂得他的意思。
叩叩,我双指屈起,轻轻敲在桌案上。这在学堂里是“请恕我无礼,离开一下”的意思,弯曲的指头代替了叩头请罪的动作。
得到训导颔首示意之后,我离席慢吞吞退到门外,立刻蹑手蹑脚,贴着墙往两人所在处移动。
“……想不到大人也受牵连,真是抱歉……”
是趵斩的声音,奇怪了,昨天意气风发无法无天的他,也有这么沮丧的时候?
“无事,这也算是肥差了。目前比较伤神的是定国公那边……”
这个声音!
我捂住嘴,神秘男子的声音太好听了!
就像深夜电台节目的主持人,磁性、穿透力,让人听了心里痒痒麻麻地舒服。人长得帅,又有一副好嗓子——他要活在现代绝对是大红大紫的明星,跟一群叔叔伯伯级别的朝官一起做事,真是浪费啊浪费!唉,可惜我不能开个时空门,否则一定把帅哥绑架回去自己当经纪人。
等等,不能因为听到声音动人就忘记戒备心了,我的目的是弄清楚他究竟是谁呢!
毕竟他在茶馆里那一瞥,让我没来由地牵挂好久……
女人,第六感可是相当强悍的天赋,不可小觑(我一直靠这个天赋做选择题)。
竖起耳朵继续听,两人言谈中提及澶州派系的势力正扩大到礼部,不少原属“香词”的官员受到排挤……
让我想想,澶州派?香词派?
那不是几年前,姬山翁与谭解元煮酒时说到的朝中两大派系么?
对了,周裴议论折子的时候,似乎也说过香词人处境越来越窘迫的事情……
趵斩的声音再次飘来:“定国公那边……不是刚被去掉征伐大将军的头衔吗?”
定国公……好熟悉的名号……
“这你不用管,皇家的小把戏。要知道,东宫十四岁便将担任监国一职,定国公的女儿可是太子妃呢……”
太子妃?
是我!
啊!我想起来了!我这个身体——秦氏的父亲,不正是定国公?
一惊之下我猛吸了口冷气,想不到被习武的趵斩听见了!
“谁?”
我条件反射地往树后一缩,躲到假山石的侧面。谁知趵斩是个捉迷藏的高手,他从山石另一边伸手,把我直接拎了起来!
“呀啊——”
我惊叫,又赶忙捂住嘴:把训导和同学都引出来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你?”趵斩盯着被提起来的我,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