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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东西如此可恨!”胡惟庸恨恨地说完,又问这是谁传出来的?
“徐达呀!”陈宁说,“皇上用你为相,趁徐达回京时问了他的意见,徐达也说了你坏话,皇上便把刘伯温的话告诉徐达了,徐达又告诉了陆仲亨,陆仲亨是徐达小时候的邻居。”
胡惟庸知道陆仲亨和费聚都是皇上小时候一起放过牛的同伴。不会说假话给朱元璋栽赃。
“不可不防。”陈宁说,“都是皇上耳目。”
“说反了。”胡惟庸说,“皇上的亲信,该是我们的朋友啊。”
陈宁会意地笑了起来。
三杯酒落肚,宫里有旨意下来,让他立刻去面见皇帝。胡惟庸忙跳起来,先用薄荷水漱口,去掉酒气,然后更衣,坐了轿进宫。
其实朱元璋叫他只是为哪天再举行廷试的事,胡惟庸便说回头与主考商议一下,选个吉日,二人都闭口不谈楚方的事,仿佛从没发生过什么事。
走出奉先殿,迎面碰上了达兰,胡惟庸站住,问候了一声:“真妃娘娘大安。”
达兰眼前一亮,说:“低着头走路,像等着捡元宝似的。人都说,仰脖的老婆低头的汉,是最不好对付的。”
胡惟庸小心应对说:“娘娘真会开玩笑。”
达兰说:“我还没恭贺你呢,当了丞相了,一手遮天了。”
胡惟庸说,都是托娘娘的福啊。为皇上差遣,哪敢造次呀。
达兰说丞相真会顺情说好话,又问他这是去干什么了?
他说皇上叫他上来是为殿试的事,太子朱标又想画像。一听说画像的事,达兰又埋怨开了,说请来了李醒芳为皇上画像,也不告诉她一声,也不让她见见,她说胡惟庸是故意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与李醒芳有旧吗?
胡惟庸拍拍自己脑门,说自己忙忘了。其实他才没忘呢,他是有意瞒她。万一她见了李醒芳,萌起非分之念,弄出事来,他胡惟庸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吗?
达兰知他滑头,也不强他,问太子怎么想起画像来了?
胡惟庸说:“这不是吗,太子看我请的画师给皇上画的像画得好,太子也要画一张,我方才是送画师去了。”
“太子是准备登极时用吧?”达兰阴阳怪气地说,“皇上青春正富,是不是太急了点?”
“娘娘可别不知轻重,”胡惟庸忙解释,“太子不过是看着好玩想画张像而已。
达兰说:“丞相眼睛别光往上头瞧啊!怎么不想着让画师给我们潭王画一张啊?”
胡惟庸说:“这个容易,早说呀,回头我关照画师,看潭王什么时候方便。”
达兰高兴了,他答应了就好,只要李醒芳来给潭王画像,达兰就有机会与他相见了。她总有一种错觉,觉得当年李醒芳在她面前那么恭谨,不越雷池半步,不是因为李醒芳不懂得她的心思,而是惧怕陈友谅。说起李醒芳,她就兴奋,达兰眼里流露出明显的留恋之情,说:“丞相别忘了,约个时间,请李醒芳到仁和宫来。”
胡惟庸说:“放心吧,这点小事办不好,还能当丞相吗?”
其实胡惟庸是在敷衍她,想尽快脱身,而达兰却在打胡惟庸的主意,毕竟是他把自己弄到朱元璋这里来的,如今他又手握重权,今后要谋求大事,必须有他助一臂之力才行啊。
李醒芳给太子朱标画过像后,胡惟庸又找上门来,要他为七岁的潭王朱梓画像。李醒芳并不知道朱梓是达兰的儿子,因楚方玉陷入牢中,他心情不好,他推了好几天,无奈胡惟庸三次登门来请,只好违心再次进宫。
胡惟庸亲自引着李醒芳走进达兰的仁寿宫。李醒芳说:“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下不为例。我不是卖艺的,更不是宫中的御用画匠,这么多妃子、皇子、公主,若都叫我画起像来,我怎么受得了?”
胡惟庸说:“给潭王画像,我不搭人情,有人领你情。”说罢嘻嘻地笑,李醒芳正想问,已有管事太监来接了。
潭王早在等候了,他活泼可爱,浓眉阔口,有股子英武气。胡惟庸和李醒芳进来,潭王朱梓问:“他是画师吗?”
胡惟庸说:“是的,他很有学问,是今科的进士,不光会画像。”
朱梓便坐到了太师椅中,摆了摆姿势,说:“你可别把我画丑了啊!”
李醒芳一边摆画架一边不住地打量朱梓,心中犯疑,便忍不住和胡惟庸交换目光,胡惟庸却避开了。李醒芳说:“潭王殿下放心,这么英俊的小伙子,怎么能画丑呢。”他上去为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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