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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我早知道你是个万牛莫挽的性子。”
与此同时,李善长也在紧锣密鼓地动作,他只有搬动朱元璋,讨来尚方宝剑,才能救得外甥一命,他再三斟酌,派了能言善辩又在朱元璋跟前有面子的陈烙铁陈宁替他走一趟开封去见驾。
正是麦子成熟季节,江淮大地放眼望去尽是黄灿灿的颜色,近几天天气好,农夫们都忙着在田里割麦。
一条夹在无垠麦田中的黄土路上,有两骑马不慌不忙地走来。
两骑马沿大路走来,马上是李醒芳和楚方玉。楚方玉是扮了男装的,俏丽而又潇洒倜傥。眉间的胭脂痣却掩饰不住她的妩媚。
他们结伴赶往南京,是为了大明王朝开国后的第一科乡试而来。
李醒芳早就听说江南这场乡试,连朱元璋都极为重视,要亲自当阅卷官呢。
楚方玉却嗤之以鼻,一个小和尚肚子里能有几滴墨水,也敢阅卷。
李醒芳说朱元璋不可小瞧。曾几何时,他横扫天下,听说他的大将军连大都也攻下来了,元朝已不复存在了。
楚方玉说:“你不是也说朱元璋是个品行不好的人吗?打败了陈友谅,占了人妻。”
李醒芳还是很客观地说,后来他想,这也是平常事。当年曹操还不是占了张绣的妻子吗?只要他是个治理天下的明君就好。现在看,他令官府劝民垦荒,实行减租减赋,这都是明智之举。
楚方玉问他,这是他决心来应试做官的原因吗?
李醒芳并不否认,大丈夫不能白来世上走一遭啊,总要干出一番事业来。
楚方玉说:“怕另有所图吧?”边说边乐,她是指达兰而言。
李醒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明知故问。
楚方玉说:“你的可人儿陷在深宫,若考上个进士做了官,去叙叙旧情,也方便些呀!”
“多久了,你还记着这个事呀!”李醒芳说,“她对我心存感激,是因为我给她画了很多像。”
“她对你没感情?”楚方玉追问。
“也许蒙蒙礑礑有点。”李醒芳说,“你不认为那是很荒唐的吗?”
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一条大河边。
大河拦住去路。他两人下马,让马喝水,楚方玉坐在草地上,拿出带来的干粮和熏肉,两人吃着。
李醒芳对楚方玉真要来一次恶作剧,考一回举人,终觉不妥。
“举人?”楚方玉说她若进了贡院考场,就得拿它个三甲,殿试拿个一甲也未可知。
“凭你的学问,你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李醒芳清楚地记得,那年楚方玉考秀才进学,不就是这么得来的功名吗?不过,科举并不是一切凭学问的。
忽见另一方向大路上又来了一伙人,前呼后拥有二十几个人,有挑行李的,驮书箱、带金银细软的,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骑在马上,用马鞭一指大河,说:“歇歇,这进京赶考太难了!谁出的馊主意!当官考什么卷子,谁有钱出钱买就是了。”
一个奴仆说:“就是。就凭我们家大爷,连皇上都向咱家老爷借钱,还不赏个官儿?”
又一个老仆说:“咱公子是必中的。有杨大人一手包办,不中个状元,也是榜眼、探花。”
公子哥道:“那是,除了这三样,不要。”
不远处的楚方玉、李醒芳听了,差点笑得喷饭。
公子哥一行也下马了,饮牲口,吃饭。
公子哥在河边席地而坐,吃着卷肉大饼,喝着米酒,无意中发现了不远处的李醒芳二人,就站起身,信步来到楚方玉二人跟前,因为看到了马背上的书箱,很有兴致地说:“哎呀,你们也是进京赶考的吧?”
李醒芳说:“是呀!公子家住哪里、尊姓大名啊?”
公子回答家住苏州。他姓钱,叫钱大。
楚方玉笑起来:“这名字实惠,官大不如钱大。”极富讽刺意味的话却并没引起钱大反感。
钱大说:“我们家,钱大,那不是吹。骑上好马跑七天七夜跑不出我们家的田地。说出我爹的名字,我怕吓死你们。”
楚方玉说:“公子千万别说,我可胆小。”
李醒芳说:“只要不是皇上,吓不着我。”
钱大说:“南京皇城谁出钱修的?我爹!谁在南京聚宝门底下埋的无价之宝?我爹!连皇上都召见我爹,皇上缺钱花了就冲我爹借。你见过我家苏州宅子门前的牌坊吗,皇上御笔题的‘为富而仁’,就是为我爹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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