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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韩幼亭的,不过总统念在旧日情分上,终究是饶了他,判了个终身监禁,也算是够轻的了。又说韩幼亭算是政治犯——与冯砚棠当日入狱的罪名不同——因此他的待遇与从前无差,除了不得自由而外,倒也不必担心其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冯砚棠很明白自己是帮不了韩幼亭了,他只得提出想再见韩幼亭一面,却不料连这个小小的要求也被驳回了。
等到了晚上,章司令回了家,冯砚棠才明白人家为何不让他去见韩幼亭——原来问题竟是出在章司令身上。章司令本就是总统的得意门生,又因为救驾有功,自然免不了嘉奖,不过他说让校长涉险,本已是自己失职,故此不要奖赏,却抢先将冯砚棠提回了自己的公馆——他跟外人说,冯砚棠是自己安插在韩幼亭身边的眼线,若不是冯砚棠一直关注着韩幼亭的动向,这件事还不能解决的这么快。
☆、第 31 章
冯砚棠窝在楼下大厅的沙发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脚下的地毯,要搁以往,章司令大概又得呲他一句“坐没坐相”,不过现在他实在是懒得说话了。他这一整天都在为韩幼亭的那点破事善后,顺道还得应付着校长的坏脾气。他那总统校长有个特点,越是亲近和重视的人,他对人家的态度就越严厉——很可惜,韩幼亭显然不了解这一点,否则他大概不至于惹出那些事。不过话说回来,做为场面上的人物,任谁被骂得劈头盖脸估计都高兴不起来,就拿章司令来说:他从进入陆军学校至今,被骂了不知多少次了,按理说早已习惯,然而这些年他一直都是以封疆大吏的身份驻扎在外,猛然间又像是回到了从前做学生的状态,还真有点不大适应。再加上韩幼亭一倒,城内外谣言四起,韩家军的几个老将各怀鬼胎,通通望风而动,章司令虽然看不上那几个人,但是冲着他们手底下的人马,也不能不接着他们的招式,这种虚虚实实、试试探探、含着笑使绊子的死缠烂打经得多了,要说不烦那绝对是假的。但是这些话他不能跟冯砚棠说:冯砚棠对他而言,似乎是代表着他青春年华当中最单纯快乐的一段回忆,他不愿意让这个孩子也牵扯进黑暗的漩涡里来。
恰好这时他的小男仆端着一壶碧螺春走了上来,看他的神色也知道他累了,便说道:“大爷今天早些去歇着吧。”章司令不答,却看着冯砚棠,然而等了半天,冯砚棠也没抬头往他这儿扫上一眼,他心里很失望,只能闷闷的哼了一声,说道:“给少爷倒杯热茶,让他喝了压压惊。”
小男仆递了茶过去,冯砚棠终于有了动静,他还是没抬头,却问道:“干爹,你真觉得小韩是坏人?”
章司令在这件事上,其实是有点感激韩幼亭的,因为姓韩的够仗义,自始自终都没将小棠牵扯进去,省了他多少麻烦。可是作为一个活在政治漩涡之中的人物,韩幼亭究竟是好是坏,这样的问题,还有什么值得讨论的需要吗?他想了想,便一皱眉,答非所问的说道:“他?我可帮不了他,他惹了这样的祸,除非校长开口,不然谁还能救他?”
冯砚棠便不语,章司令又说:“你这回可给我老实一点吧,我虽然能把你抢回来,可管不了上头是不是已经对你留了心,幸好这一回也是有惊无险,不然,我都恨不得狠狠抽你一顿!”
然而冯砚棠继续问道:“只是您为什么,又要跟外人那么说呢?”
章司令一皱眉,心道这小混账敢情还是没得着教训呢,便有些沉不住气,答道:“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你?难道非得等着上头把你也给扣下了,你才高兴?”
冯砚棠闻言终于望了望章司令,章司令寒着一张脸,冯砚棠便说道:“我不信。我跟小韩再亲密,可毕竟没参与过他谋逆的事情,难道上头会因为我跟他合开过一家工厂,就把我也给抓起来?”
“你参与没参与,别人可不知道!”章司令口气很冲:“谁让你这两个礼拜非得去他那儿住!你固然无心,却赶错了时候,上头为了韩幼亭的首鼠两端,已经盯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偏偏你前脚住进去,后脚他就生事,你让别人怎么想?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人!”
冯砚棠闻言一愣,因为并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有牵扯到章司令的可能,不由得僵住了,章司令却还气不过,又说:“倘若他们真抓了你,你以为审问个一两天,知道你是清白的,就能把你放出来?笑话!你为了一个家具厂跟人干仗,报纸上都敢骂我纵子行凶,你要是因为韩幼亭的叛乱被搁进去了,保不齐旁人不给我泼脏水!栽赃你,那是何其容易的事情!你以为我在校长跟前面子很大吗?是,我这些年替校长‘看大门’,是承蒙了他的信赖,可你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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