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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上海总是笼罩在湿漉漉的阴霾中,空气中永远有着能拧出水的潮湿,随着夜色渐深,雾气也浓重起来。
车子的行驶轨迹显示着车的主人对上海的熟悉程度。我们在闲聊中宋长风毫不掩饰地表达了他对上海的喜爱。这也不奇怪,香港最初本就是海派文化的传承者,甚至许多早期迁居香港的人均是上海移民,我们不难在陈可辛以及王家卫的著名电影作品中,看出他们的上海情结和对海派文化的独到理解。即使到了21世纪,人们还是不可救药地恋旧,张爱玲忧郁、颓废又诡异的故事被一个接一个地在银幕上展现着。
今天的上海在重重帘帷后依然有着小家碧玉的哀怨眼神,仿佛翻动的旗袍下摆还不时露出一小截水红色的衬裙。上世纪初上海滩的美女香烟广告还时不时滑入我的眼帘,处处弥漫着中式的复古。在这块与西方嫁接的土地上,老上海的复古情怀向来都逃不掉西式的影子。
车子最后在衡山路停下,我远远就看到了我们的目的地:FESI。
浅黄色的砖墙,浅褐色的门扉,银色的拱顶,红色的玻璃门框,有些童话的梦幻但又不失贵族的矜持。
宋长风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他推开门后招呼我先进,踏进去第一脚就踩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路边有潺潺小溪,看得出设计者的匠心独具。在小路尽头拐弯后又是别有洞天,灯光和色彩在这里被运用到了极致,不知躲在哪里的灯发出明黄色、绛紫色继而深蓝色的光,与艳得像酒一样的红吧台、青柠檬色的椅子、洁白得像雪一样的桌布,构成一幅奇妙的图景。这么多眼花缭乱的颜色并存着,却并没有令人不舒服,反而是一起酿造出一派加勒比的热烈风情。
再往里面走,是以黑色为主的木质装饰,以一个转弯与前面的空间相隔,转弯处摆放了一件像灶炉似的物件,宋长风告诉我这是老板从美国带来的一个老爷车的方向盘,架在那儿,放些餐厅的postcard,同时也巧妙地成为一个隔开空间的玄关。
第四章 拒盟(2)
前后空间的两种风格吸引了不同的消费群,我们自然选择了后者。
米白色的百叶窗衬着圆厚的木质桌椅,显得既雅致又随意,木质的地板踩上去有着奇妙的弹性,黑色的墙壁上挂着飞镖靶,而长长的吧台略退居堂间,以腾出足够的空间。散贴于墙头的各式好莱坞怀旧相片是精挑细选过的,既有代表性又不是烂大街的货色。
但是最出彩的还是那组引人注目的乐器,以银边枣红色套鼓为中心,左右各置一架钢琴和一架大提琴,在壁灯的烘托下,十分雍容。
宋长风微笑着说:“这里有一支常驻的爵士乐队,来自菲律宾,有20多年的演奏生涯,再晚些就有他们的live music。我还记得我们在广州的那次见面,所以我想你会喜欢。”
我微笑以答,的确,我很喜欢。
更妙的是,坐下来后,宋长风居然点了十分地道的上海本帮菜。
菜陆续上来后,宋长风推荐我尝试这里极具特色的澳洲黑啤。与普通啤酒不同的是,黑啤是在麦芽原料中加入部分焦香麦芽酿制成的,色泽比平常的啤酒要深一点,一般是红棕色或淡褐色,味道苦苦的,后味则偏甜。
宋长风端杯示意我品尝,然后笑着说:“行家说这里面的焦糖香味最好闻,是经过烘焙的焦香麦芽慢慢地散发出来的。虽然我们喝不到顶级的司陶特黑啤,但是用这个高级替代品解解馋也够了。”
我在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倒也对黑啤有了新的认识,找到了品尝的重点。
用餐完毕,宋长风摁响桌角一个呼叫器,片刻后一个侍应走过来问他有什么需要,他出示了自己的会员卡,说需要一间雪茄室,侍应便带我们走上二楼。
02
二楼是挑空的建筑,只有三间用玻璃隔开的VIP雪茄房,我们进了其中的一间,走进去后发现玻璃良好的隔音效果能保证绝对的安静。屋里边摆着乳白色的庞大沙发,让人感觉坐进它的怀抱无比惬意。
宋长风笑道:“这里有地道的手卷古巴雪茄,来两支试一试。现磨的意大利咖啡我想你兴趣不大,咱们还是来支红酒吧。”
我做了个手势,表示来到这里就悉听尊便。
他也不再跟我客套,报出一个编号,要侍应拿上他存在这里的雪茄和红酒。
当侍应再次出现时,手里的托盘上多了一支红酒和一个精美的盒子。侍应帮我们打开雪茄保湿盒,宋长风亲手挑了两支出来,并逐一放在耳边轻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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