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香(第2/5 页)
p;“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都快哭了……”皇帝被闹得不安生,索性坐起来拿被子裹起阿斯兰躺下,“赶紧滚,你也想抄几遍宫规?”
&esp;&esp;“啧,景漱瑶你有没有良心啊,这么护短?我给你累死累活你就不管啦?我今天还被几个姐姐吃抹了油水呢。”
&esp;&esp;都跟哪学的胡搅蛮缠的招式。皇帝懒得废话,从枕下抽出一柄玉如意,抬手便是一梭子打过去,“还不回去?”
&esp;&esp;“好好好,我走我走,你们这……慢慢玩,慢慢玩……真是……见色忘义啊景漱瑶……”
&esp;&esp;妖精总算退了出去。皇帝将玉如意塞回枕下,才又缩回被子里。殿里虽说有地龙,到底还是冬天,夜里冷得很。
&esp;&esp;皇帝才躺下来,一抬头,阿斯兰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esp;&esp;“怎么了?”
&esp;&esp;“我以为你会让他来伺候……像之前那个……花船上……”
&esp;&esp;看来今夜是不那么容易睡下了。皇帝掖好被角,呼出一口气,“你怎么总想着这事?”年轻男子血气方刚,在这种事上热心些本也属常事,可要如他这般满脑子都是也……着实不易。崇光最得宠时候也不是这样,叫他睡觉就乖乖睡觉了,便是有酸话也只说好几日不召见他,哪有这样的。
&esp;&esp;阿斯兰的视线下垂到被角,“你每次找我都是为了这件事。”
&esp;&esp;“初春时候需要假戏真做,不能缺了,”皇帝回想了一下不禁讪笑,“后头确实是……”确实是贪恋年轻健壮的躯体。眼前这郎君大约只有在情浓时候才肯露出真意,强硬地将全身心都奉上任人品鉴,美人美意,实在很难推拒。
&esp;&esp;抛去他的身份,他也不过是个还不满双十年纪的少年人,心思浅着。
&esp;&esp;阿斯兰见皇帝这一脸讪笑不由瞋视她一眼,没想到腰间忽而被手臂攀住了。“今日不是了。”皇帝轻声道,“今日只是肌肤相贴。”
&esp;&esp;酸死了。
&esp;&esp;皇帝惯来说酸话眼睛都不眨一下,显得特别真,骗谁谁上钩。法兰切斯卡在外头翻了个身,拿外衣盖上了脸。
&esp;&esp;阿斯兰所说不错,皇帝第二日确召了所谓的“柔弱的娈宠”。
&esp;&esp;和春才从谢太妃殿里搬出来,怎么也须得奖赏些、恩宠些以表重视,再加上原本谢氏经了端仪和如玉两个之后早已是坐不住,成日里想法子往宫里递消息,就是要和春多争些宠,好替本家说话。
&esp;&esp;十分无趣。
&esp;&esp;以至于宫门快落锁了,皇帝还拖着李明珠在书房商讨改田税的细则。
&esp;&esp;“地方豪强商贾以末得财,以本守之,凡起得家业者多……”明珠看了看帘外浮动的飘影,“陛下……司寝大人怕是……等急了……”
&esp;&esp;“朕叫她进来,你可就要错过宫门下钥的时辰了。”皇帝随口玩笑道,“也好,朕给你准备一间寝殿,我们君臣抵足而眠?”这话甫一出口,先唬得端仪踉跄后退了两步,忙低了头道,“陛下莫要开臣的玩笑,臣……臣……臣毕竟是外臣,夜宿宫中于礼不合……”况且他一个男子,难免要被人说道以色博幸。
&esp;&esp;“好啦好啦,朕不作弄你,快些奏毕了朕派人送你出宫,叫司寝再等等。”皇帝笑,示意明珠坐下,不料他似是被前言吓着了,忙不迭谢了恩,只道快些奏对毕了,不耽误皇帝就寝,一刻也不敢多留宫中。
&esp;&esp;像是宫里吃人似的。
&esp;&esp;“端仪,先头说到土地买卖后流民失所,轻征地赋,依你之见,如今地赋多寡也总是充实豪绅钱袋,朕手头所收只得十中一二,长此以往,地方势大,中央式微,则国中有难而士绅之流作壁上观。”
&esp;&esp;“是,此乃前朝故事,天下之亡,是肉食者之鄙。”
&esp;&esp;“你且说如何节制这些地方豪强呢?”皇帝轻敲盖碗,“如你与你老师所言,松关舆以行货制流民,自然是取太平之道,但地方豪强所拥之财甚巨,地赋之上加而征租,百年以后必有烧手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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