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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柯凤炎时常会梦呓，他甚至会一夜一夜的唤着莫绝的名字，小东子在帘外伺候的时候，只能在心里暗暗的叹气。

柯凤炎梦里的莫绝永远都不会靠近自己，自己想伸出手去碰触他的时候，都会被他甩甩衣袖的撇开。想和莫绝说话的时候，都会发现莫绝吹起了长笛。不听自己一句话。柯凤炎碰不到莫绝，和他说不了话，只能站在一定的距离望着他，看着那绝艳的容貌梦呓一丝笑意，看着那如星般得眸子梦呓一丝色彩，柯凤炎有千言万语的想要说出来，却，只能哽在喉间。可是，为什么莫绝会越走越远？他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的脚迈不开步子。

“绝儿……绝儿……别走远，等等我……”柯凤炎对那个越来越小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此时的莫绝身影已经有些模糊，他转过身来，有些不明白得看着柯凤炎，“凤炎，你为何不跟上来？”

“……我，我走不开……”柯凤炎用力的掐着**，想迈开步子。

莫绝歪了歪头，看着柯凤炎的眼里已经有些不满，“为何走不开？”

柯凤炎看着脚下，空空如也，根本梦呓束缚自己的东西，奈何就是走不动。

“……绝儿，你回来好不好？”

莫绝的眼圈已经有些泛红，“我就在这等你，你快过来。”

柯凤炎拼命的向他伸着手，“绝儿乖，回来，回来这里，我们在一起。”

“凤炎，我就等你一会儿，你要是不跟上来，我就自己走了。”莫绝站在那里，就是不肯回来。

柯凤炎浑身大汗，可就是迈不开步子。莫绝面朝着他一步一步的倒着走。离他越来越远。

“别走，绝儿！你别走！”柯凤炎大喊着，“等我，等我啊！”

莫绝的眼睛里已经噙着泪了，“为什么总是我等你？为什么我总是等不到你？为什么这样的你还要我回去？”

为什么？三个为什么足以让柯凤炎哑然。莫绝已经渐渐的看不清了，柯凤炎很怕很怕，就像是要永远的事情莫绝一般。莫绝哀痛的眸一刻也没有来开柯凤炎直到消失的那一刻……

“绝儿！！！！”疯了般得柯凤炎终于迈开了步子冲过去，他伸出去的手碰触到的只有莫绝眼角流出的一滴冰凉……莫绝，已经消失。

这个梦结束。柯凤炎也吓醒了。他双手捂住了大汗的额头，无声的大笑起来。

梦里的那三个为什么，是柯凤炎回答不出来的，因为吗正是柯凤炎辜负莫绝的。这个梦就是他们过去几年到现在的写照。

莫绝第一次问的，‘凤炎，你为何不跟上来。’指的是失去记忆的柯凤炎已经开始远离他；

莫绝第二次问的，‘为何走不开？’，是指着七年来莫绝一直在猜柯凤炎究竟为什么会变的不认识自己了。

莫绝第三次说的，‘凤炎，我就等你一会儿，你要是不跟上来，我就自己走了。’这是莫绝每一次失望的时候，都会劝自己的话。他总是一等再等，一直等，等了七年。

最后一次的三个‘为什么’，正是莫绝知道了一切真相时，他哭喊过，他消沉过，他已经要离开柯凤炎了。

这一切柯凤炎已经知道，但是为时已晚。即使再后悔又有何用？人已经走了，心已经不在了，那么，自己最后得到的是什么？

这个梦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了，他忘不了梦里莫绝受伤的神情，忘不了梦里莫绝质问的语气，忘不了梦里莫绝那最后冰凉得泪滴……

柯凤炎靠在床帏上，将脸埋在了手掌里，独自领会悲伤的滋味。都说夜晚的人是脆弱的，夜晚这个时候最静吗？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梦里吗？自古帝王是最寂寞的人，这般滋味以前柯凤炎没有体会到，但是现在这寂寞已经快要撕裂他。就像是一个猛兽挡着他出窍的灵魂的面，撕扯着他的肉体一般。那种生生的疼，疼到了心里，疼到了灵魂里。

他白日的时候是众臣眼里杰出的君主，是后妃严重严律的夫君，是皇子们心里最有威严的父亲。他扮演好每一个人需要的他。只有夜晚，只有这莫绝住过的屋子，才能让他好好的放松下来，才能让他卸下一切伪装。

原来失忆的时候，这一切都不会重要，原来回复了记忆的时候，自己也会痛。

天，已经亮了。清晨的气息透过窗户传到了屋子里。

“小东子。”柯凤炎移开了手掌，对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心腹道，“朕要更衣。”

“是。”小东子从柯凤炎吓醒之后就一直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不能进来打扰柯凤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