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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贤者而立才服人。”
达兰进一步试探:“人家不都说燕王有皇上之风吗?皇上是不是看中老四了?”
朱元璋的戏做得很充分,天衣无缝。他说是有此意,老四干事果断,既有敢作敢为的一面,也有充满智慧的一面,但是——这个语气转折给了达兰以极大的希望,她太心急了,不等朱元璋自己道出“但是”后面的内容,达兰抢先说道,“燕王太跋扈了,不容人,他若君临天下,怕树敌太多,对社稷不利。”
朱元璋表面同意她的见解,心里却很反感,他有意沉默下来,不再开口。
达兰下地,又为他重新沏了一壶加了大枣的茶,捧给他,说:“总有十全十美的吧?也不能不选一个呀!就是都不行,羊群里总得挑出个骆驼来呀。”
朱元璋懂得,她是在暗示朱元璋说出朱梓的名字来。他故意不说,说以后再说吧,悻悻然地钻进绣龙罗被中想睡觉。
达兰好不失落,她鼓起勇气,又把睡袍扔到了地上,光着身子俯在了朱元璋身上,撒娇地说:“我就知道,皇上对我不行,都是虚情假意。”
朱元璋问:“何出此言?朕什么时候对不住你了?当初朕冒了多大风险,才把你接进宫中,又封了贵妃的呀!”
达兰说,这都是假的,如果皇上真对她好,就该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子以母贵呀。说到这里,她的泪水都下来了,嘀嘀嗒嗒地掉在朱元璋赤裸的胸脯上。
朱元璋心里涌起一阵厌恶感。他最恼恨做爱时掺杂权势和别的杂念,每次他临幸妃子宫女们,总要在上床前摈除杂念,只想美人好看的脸,丰腴的肌肤和性的吸引。
朱元璋实在忍受不了她的肤浅和无聊了。他猛地推开达兰,火愣愣地坐起来,对她大加训斥。朱元璋说:“收起你那非分之想,别说朕现在根本没有废立的念头,即使有,选一万个太子也选不到朱梓头上,这原因还用我说吗?你死了这条心吧!”
朱元璋无法控制他的暴怒,她的试探让他伤心,让他不能容忍,就是马皇后、宁妃,也没人敢这样张狂!
朱元璋临走时扔下的话更具有毁灭性。他明言,有御史告发朱梓,擅自设立私家军,如不认罪,他立刻削了他的封号。
朱元璋取消了在仁和宫过夜的打算,深更半夜闯了出去。
达兰犹如被人扔到了荒凉的、阴冷的、危机四伏的深涧,六神无主,欲哭无泪。她甚至后悔,方才在朱元璋翻脸时,为什么不拔下墙上的剑一剑刺死他!
朱元璋悻悻地走后,达兰好一会儿才从惶惑中醒过神来。她绝望了,她知道,不管她多么妖冶,多么会俘获男人的心,也都无法改变朱元璋了。他那“废长立幼不可行”的说法并不是真心,历史上不乏这样的例子,他是从心里往外厌恶朱梓,他已猜到朱梓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只不过碍于脸面引而不发就是了。
这样看来,若想让儿子夺得江山,那只有夺取,而不是和平的继承!
就在达兰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又一个霹雷在她头上炸响了。胡惟庸告诉她,朱元璋不知为什么生那么大气,在他面前说,如果查实了朱梓私蓄兵马一事,就要废了他。
达兰并没有说出她在床上求朱元璋日后禅位给朱梓而惹怒了皇上。她不愿受胡惟庸的申饬和奚落。
胡惟庸带来的消息把达兰逼到了破釜沉舟的境地,她已没有回头路了。下一步等待她的是什么,已可想而知,儿子朱梓被褫夺王的封号,她自己被打入冷宫,不但他母子替陈友谅报仇、夺取皇位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也许连普通人平安无事的日子也不可得了。
达兰的个性是火暴的,不是任人宰割的,她必须抗争,哪怕代价是鱼死网破。她明白,她除了儿子,没有可以借用的势力,大臣中没有,后宫里也没有,惟一抓在手上的只有胡惟庸,好在他是个举足轻重的丞相。
达兰尽力使出女人缠绵的本事,把胡惟庸弄得神魂颠倒,然后趁机要挟他倾其全力助自己一臂之力。
她小看了胡惟庸。即使他看上去那么投入地与达兰颠鸾倒凤的时候,他也没有放松警惕,随时准备对付达兰的各种招法。这一次,达兰也不隐晦了,公然摊牌,说要找个机会在酒里下毒,毒死朱元璋。
胡惟庸虽然知道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却也没料到她这样歹毒,她敢想到弑君,他确实吓了一跳,吃了一惊。
胡惟庸知道自己不能反对,那他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她会在临死前把自己当成个垫背的。他试探地告诫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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