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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我懂得您的意思了。但是这些看守……”
“这些看守怎么了?”
“他们和您的犯人交谈吧?”
“那当然。”
“那么您的犯人一定跟这些看守讲他们是无罪的。”
“他们只会讲这个,一般都是这么说的,老一套。”
“对,不过现在,您刚才讲到的这种外貌相似—?”
“怎样?”
“就不会使您的看守吃惊吗?”
“哦!我亲爱的德·埃尔布莱先生,必须是象您这样的宫廷里的人才关心这方面的细节。”
“您说得太有道理了,我亲爱的贝兹莫先生。请再给我来一点这种沃尔内酒。”
“不要来一点,来一杯。”
“不,不。您仍旧是地地道道的火枪手,而我,我已成为主教了。给我来一点,给您来一杯。”
“好吧。”
阿拉密斯和典狱长碰杯。
“后来,”阿拉密斯把酒杯举到齐眼高,发亮的眼睛凝视着杯中象融化了的红宝石似的美酒,好象要让他全身的感官都来一齐享受它似的,一面说道:“后来这个您称为一个相象的人,别人可能不会注意到吧?”
“哦!怎么不。所有其他的人都会认出这个人是跟谁相象的。”
“亲爱的贝兹莫先生,我相信,这只是您想象出来的玩笑吧。”
“决不,我保证。”
“请听着,”阿拉密斯继续说,“我看到过许多和我们讲到的这个人相象的人,但出于尊敬,没有人谈到这件事情。”
“可能有一些象这个象那个的人,而这个人是惊人的相象,要是您看到他……”
“怎么样呢?”
“您自己也会承认这一点。”
“要是我看到他,”阿拉密斯带着轻快的神气说,“可是我十之八九不可能看到他。”
“为什么呢?”
“因为,假如我的脚一踏进那种可怕的房间,我相信我就永远被埋葬了。”
“哎呀,不会的,住的地方是好的。”
“不见得。”
“怎么,不见得?”
“我不相信您的话,就是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讲贝尔托迪埃尔第三的坏话。哟!那是一个好房间,配有舒适的家具,铺着地毯。”
“见鬼!”
“是的,是的,这个孩子并不是不幸的,巴士底狱最好的房间给了他。够运气了。”
“得了,得了,”阿拉密斯冷冰冰地说,“您决不可能让我相信在巴士底狱有舒服的房间,至于您的地毯……”
“至于我的地毯,怎么?”
“怎么!这是您想出来的,我看只有蜘蛛、耗子,甚至癞蛤蟆。”
“癞蛤蟆?啊!在黑牢里,我不说没有。”
“但我看既没有什么家具,更没有什么地毯。”
“您一定要亲眼看到才相信吗?”贝兹莫冲动地说。
“不,哦!当然,不!”
“甚至我向您保证有这个相象的人,您也不相信,就象不相信有地毯一样?”
“一个幽灵,一个影子,一个不幸的垂死的人。”
“决不是!决不是!一个硬朗得象新桥①一样的小伙子。”
“又悲伤,又阴郁?”
“都不是,活活泼泼的。”
“哪儿会!”
“这是真话,我讲过了,就不收回。”
“这不可能!”
“来。”
“到哪儿去?”
“跟我来。”
“去做什么?”
“到巴士底狱的一座塔楼去。”
①新桥:巴黎一座桥,建于十七世纪初,建筑牢固,故有“硬朗得象新桥一样”的说法。
“怎么?”
“您去看看,您亲自去看看,您亲眼去看看。”
“狱规准许吗?”
“啊!这没有什么关系。今天是我的副官出门的日子,副典狱长正在巡杳各个堡垒,在这儿我们是主人。”
“不,不,亲爱的典狱长;想到那些我们必定要拔出的门栓的声音,我就打寒噤了。”
“哪里会!”
“您也许会把我忘在什么贝尔托迪埃尔第四、第五上……砰……!”
“您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