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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您的责任,这四千万对他来说是一笔财产产
“夫人,就因为这四千万是一笔财产,我要对国王说:‘陛下,如果说一个国王从一个臣民那儿接受六匹值两万利弗尔的马有失体面,那么接受另外一个臣民一笔财产是可耻的,尽管这个臣民积界这笔财产的手段多少是值得考虑的。’”
“您这样开导国王不太合适,先生,”奥地利安娜说,“您还是替他弄四千万来弥补您使他蒙受的损失。”
“只要国王愿意,他会有的,即财政总监行了一个礼说。
“是的,只要压榨老百姓就行,”奥地利安娜说。
“唉!难道这四千万就不是靠压榨他们得来的吗?”富凯回答说,“陛下征求我的意见,我的意见就是这样。即使陛下希望我能同意,我也是这个意见。”
“好啦,好啦,接受吧,我的儿子,”奥地利安娜说,“对那些流言蜚语您不必顾忌。”
“拒绝吧,陛下,”富凯说,“在一个国王活着的时候,他的良心就是准则,他的愿望献是决定、等到他一死,后代就会对他有所褒贬。”
“谢谢,我的母亲,”路易该着说,同时恭敬地向主后致意。“讲谢,富凯先生。”他说,一面彬彬有礼她打发走财政总监。
“您接受吗?”奥地利安娜又一次问。
“我考虑考虑,”国王瞧了瞧富凯说。
①玛丽…安托瓦内特(1755…1793):路易十六的妻子,以奢侈浪费著名,最后死于断头台。
第四八章 临终
就在赠与证书送到国主那里的当天,红衣主教被送往凡森。国王和整个宫廷跟他到了那儿。这支火炬的最后一点光芒仍然能够照亮四周,使所有其他的光黯然失色。此外正如人们看到的,年轻的路易十四象卫星般始终不渝地绕着首相转,直到这最后时刻,他还在被他吸引着。根据盖诺的推测,红衣主教的病情已经恶化,这已不再是痛风病发作,而是面临死神的袭击。何况,还有一件事使这位垂死的人更加气息奄奄,就是送给国王的那张蹭与证书给他思想上带来巨大的不安。照柯尔培尔的说法,国王不会接受这张赠与证书,一定会把它退还给红衣主教。我们知道红衣主教十分相信他这位秘书的预言,可是这笔款子毕竟太大,因此不管柯尔培尔有天大的本事,红衣主教还是不时地在想,除了他自己,德亚底安修会修士同样很可能会估计错误,至少他不入地狱的机会和路易十四把他几千万的巨款退回给他的可能性是相等的。
此外,赠与证书越是迟迟不见退回,马萨林越是觉得四千万这笔数目值得冒一次险,尤其是为了一件象灵魂那样难于捉摸的事。
马萨林作为红衣主教差不多是个无神论者,而作为首相则完全是个实物主义者。
每次房门一打开,他便以为他那张不幸的赠与证书被送回来了,急忙朝门口转过身子,等看到希望落空,便长叹一声重又躺了下来,暂时忘却的忧愁更加猛烈地袭上他的心头。
奥地利安娜也跟着红衣主教一起来了,尽管岁月的增加使她变得越来越自私,她的良心却使她不能不向这个垂死的人表示一下她的悲哀;有些人说她这样做是在尽一个妻子的职责,另一些人说她是在尽一个君王的职责。
可以说她的脸色已经提前在服丧了,整个宫廷的气氛也象她的神态一样。
路易为了不让自己脸上露出他内心的活动,坚持呆在他的房间里闭门不出,只有他的奶妈陪伴着他。他认为离他不受任何限制的期限越是近,他越是要谦虚大度,他象所有心中有某种打算的强者那样在蹲伏着窥探时机,为了能在关键时刻有更大的伸展余地。
红衣主教虽然已经秘密地进行了终傅①的仪式,但仍没改掉弄虚作假的习惯,他和表面现象在斗争,甚至和事实在斗争,他在床上会客,仿佛他患的只是小毛小病。
盖诺这方面是严守秘密的,尽管遭到无休止的追问,他仍什么也不回答,除了说“法座依然象年轻人一样精力充沛,但是天主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如果天主决定要一个人倒下,那么这个人就得倒下。”
他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地散布着这些含蓄的话,有两个人,国王和红衣主教,对这些话饶有兴趣地评论了一番。
尽管有盖诺的预测,马萨林仍抱有幻想,或者说得更确切些,他这个自欺欺人的角色演得非常出色,甚至连最精明的人在说他抱有幻想时,都会发现真正抱幻想的是他们自己。
①终傅:天主教圣事之一,该教在教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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