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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才跟着水迹慢慢地向里走。
突然身后“砰”的一声响!把她吓了一跳,不由得一下子握紧了拖把,转过去看向身后。
门口无人,只有房门在微微晃动。刚才那声响,是风再次吹动了房门,门撞在墙上所发出的声音。安语然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沿着地上的水迹轻轻进入卧室。
卧室里没有人站着,水迹向着床的方向延伸,顺着水迹看去,有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屏住呼吸走近细看,室内光线虽然极暗,还是能看见他绝美的脸部轮廓,这不就是容问离那个妖孽么?
安语然觉得情形不对头,伸手摸了下他的肩,是湿的。她忙点了卧室里的灯,回身看向床上。
容问离整个人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衣服上满是狼藉的泥痕,紧贴在他的身上,湿发披散在枕上,还有一缕湿发贴着他的额头,而他就这么穿着湿透的衣服睡在床上。
安语然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
她用力摇摇他的肩膀,喊着他:“容问离,容问离!”
他只微微张开眼,身体却一动不动。安语然拉铃唤来了陈妈,陈妈看了一眼他的情况,立刻跑去请大夫了。
安语然瞧了瞧床上的容问离。他的脸颊上是发烧引起的病态的红晕,嘴唇则红得妖艳。双眼紧闭,睫毛还是湿漉漉的,粘成细小的一缕一缕,弯而修长的双眉在他苍白的额上画出两道触目惊心的黑线。
大夫过来还要好一会儿,不能让他穿着湿衣服这么睡下去!
她解开他的衣带,将他的衣襟向两边拉开,然后使劲儿推着他翻了个身,从背后把他的湿衣服脱了下来。
他肩膀很宽,但背部肌肉的线条很柔和。肩胛骨在他背上形成两道完美的短弧。白皙的背部中央,有一个比钱币稍大的刺青,太阳形状,太阳周围的火焰隐约形成一条火龙。纹身往下,一条浅浅的凹陷一直延伸到柔软的腰下……
看着趴在床上的容问离,安语然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面红耳热心狂跳着伸手抓住了他的裤腰,一边拉,一边心中默念:治病救人,心无杂念……
把湿透的衣裤扔在地上,接着她又扯掉了他身下半湿的被褥。在橱里找出条厚厚的冬被,盖在他身上,再使劲儿把他翻过身来,把被子的另一半裹住他的身子。做完这些,安语然已经气喘吁吁,但她顾不上休息,又去拿来一叠干帕子,替他把湿发绞干。
不久,陈妈带着大夫进来了。
大夫给容问离把了脉,结论是他受了风寒,因为习武,平时不轻易生病,但一旦风邪入体,就比一般人烧得更加厉害。之后大夫开出药方,并嘱咐说要捂着发汗。
情花里备着些常用药材,也不用再出去抓药,陈妈下楼去照方煎药,留下安语然照顾容问离。
没有温度计,安语然用自己的额头试了下容问离的体温,捂着被子让他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他不但身上完全无汗,嘴唇也有些龟裂,甚至还迷迷糊糊地呓语起来:“……忘了……不要了……丢了吧……”
安语然怕的是再这样捂下去,汗没捂出来,这妖孽先烧成了傻子。她努力回忆着现世都是如何给高烧病人降温的,突然想起,有次她的小侄子发高烧,她堂嫂就是用酒精擦浴给她小侄子降温的。这时代没有酒精,那就用白酒代替。
她立刻奔去厨房,让正在煎药的陈妈找了瓶烧菜用的白酒,回来后用帕子沾了酒,不停地擦拭他的额头、手心脚心,隔一小会儿就给他喂些清水防止他脱水。
他的右手里紧紧捏着什么东西,安语然掰开他的手,看到那是个漂亮的首饰。翡翠制成的茱萸叶子,叶边儿还有些微卷,显得栩栩如生,十数片大大小小的叶子错落排列在一个C形的金环上,叶间点缀着小指头大小的火珀。
他半夜淋着雨回来,就带回来这个吗?
安语然把那个首饰放在一边的矮柜上,继续用白酒替他擦拭。
陈妈拿来煎好的药,她们合力扶起了容问离,给他喝下药。安语然再试了下他的体温,似乎没有刚才烫了。看来她的白酒擦浴降温还是很有效的。
安语然让陈妈先去睡会儿,等白天再来替她。她继续苦命地给容问离擦酒。
天快亮的时候,容问离脸上的红晕已经不太明显。安语然俯身用额头去试他的体温,只是稍微偏热,看来不用再擦酒了。这时他却突然把眼睛睁开了,超近距离四目相对,把安语然吓了一跳。她赶紧坐直了解释:“你,你昨晚发烧了,我试试你体温。”
他哑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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