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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号』借取的钱银,那些借条我已令人从江北永宁快马送至,等会儿咱叔侄俩好好核对一番,既要分个彻底,二叔欠下的债务自然也该还清,如此清清白白出『广厦庄』,才能跟咱们断得干净,叔说是不?」
「你……你、你……」
穆存义在外从没被谁这么激怒过,激得他张口无言,目皆欲裂,唯一有这番本事的,便是家里那个结璃近四十载的恶婆娘……
是了!眼前这混帐正是个婆娘啊!莫怪如此恶毒!
脑中激光闪过,他冲口便出——
「穆容华你这不要脸的婆娘,不知耻、不要脸!想顶着男人样子装老大,最后还不是跟个男人跑了!穆家的脸全教你丢光!怎么,现下没男人在身边就不安分,踏实日子都不会过,只管冲着族里长辈们显威风吗?!」
骂过后,穆存义有短短片刻心惊胆颤,因穆容华居高临下直视他。
她看得无比、无比专注,像要在他脸上瞪出两个洞才甘心。
她表情奇诡,仿佛……他所骂的那些字句再优美不过,霎时间冲撞她飘游的神魂,激出的火花使一切浑沌之象蓦然开朗。
「二叔,您说得真好。」
她柔柔微笑,是很真的笑,不带丝毫嘲讽。
穆存义瞠目结舌与她对望。
闹不清她真正意思,当真搞不懂啊!
只见她笑过后,挺直腰板再次环顾众人,朗声坚定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档也难档,各房爷爷和叔父果真要抽股分出,大容当然也没法挡得了长辈们的决议,但不管如何,我在这儿还得说,十一族弟行谨失踪之事,身为穆家长房主事的我,无论如何必追查到底,必将十一弟寻回,若违此誓,便如此椅。」话音未尽落,她挥袖击打椅背。
砰!磅!啪啦啦——
紫檀圈椅应声而裂,四足齐断!
加之上头坐着身形硕大的穆存义,承着不小重量,椅身裂得更快更彻底。
「哇啊!咱的腰臀啊——疼、疼疼——疼啊」
【第五章】
「广厦庄」正央大院。
当四方屋檐勾勒出来的一大块方形天色染上橘红,红泽时而柔和、时而灿艳,点点颜色都要落入院子央心的穴井里,将清水也一并带红。
穆容华从容从正厅堂上退场后,没回自个儿房内养神,却独自绕着这口风水井走啊走,她举步悠徐,面庞沉静若水,随霞色而来的风拂发过肩、过颊,她略侧身,于是长身迎风,借风之力又将发丝尽数拂开,那脸、那身、那举措,斯文里带潇洒俊气,是幅很美的画儿。
这幅美画突然插进一笔,一名身形偏圆润的小姑娘端来一脸盆水,步伐重重地踩踏过来,完全不介意让人知晓她心情不太美。
扬眸才与小姑娘对上,穆容华低唔了声,并在对方「生气勃勃」的瞪视下,很认命地走向院内边角的石椅落坐。
「宝绵找我啊?」废话一句。
她语气几近讨好,还朝小姑娘眨眼。
可惜宝绵已然不吃她这一套,脸盆沉沉往石桌上一摆。
这服侍她多年的贴身丫鬟恼些什么,穆容华心里清楚。
宝绵气她这个主子当日虽带她出关外、走域外,后来出意外脱了险,主子跟男人回关外马场住,却把她留在关外货栈,之后则遣人直接送她回江北永宁。
然后主子跟男人私奔,半点消息也没捎回去,小丫头于是继续被干晾在永宁穆家大宅里。
离开平野聚落,穆容华让人快马加鞭往永宁「广丰号」联系,殷翼与底下好手动身极快,将穆存义这两、三年向「广丰号」总栈借资借货写下的条子,以及载写的帐本全数取来。
她料想二房定然发难,欲打这场安内之仗,总要有备无患。
倒没料想,这倔脾气又护主护得紧的宝绵丫头,竟跟殷叔和朗青一行人赶来。
她带笑轻戳丫鬟的润颊。「实绵眼睛圆圆,脸颊鼓鼓,真可爱。」
小姑娘发出近似哼气的哑音,一把抓住主子衣袖,袖口撩起,那只长指句净、仅在握笔处微生薄茧的手不知何时已有红肿之状。
望着宝绵持续气鄕吓鼓着脸,动作却极小心地为她的伤手冷敷,穆容华嘴角益发柔软。
之前在堂上,一掌击坏紫檀圈椅,当下就知手被自个儿弄伤。
今日面对族中长辈们的挞伐,不难看出二房欲主导整件事情走向,而五房眼下最关切的莫过于穆行谨的下落,五爷爷没太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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