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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晓臣有这件燕服,臣恐怕难辞其咎,故而,也不能收藏,只好请陛下收回。”
萧韫曦伸手一扬,将衣袍披在闻静思肩头,道:“是朕思虑不周,你不肯收朕不怨你。只是今晚,为朕穿一次。”
闻静思轻轻覆上肩头的手,终是不忍拒绝,双手伸进了袖筒。萧韫曦见他华服委地,身姿挺拔,只是肚腹隆起,觉得又有趣又欢喜。笑着凑过去轻轻抚摸闻静思的肚子,暗暗思量道:“静思,终有一天,朕会让你在文武百官,千万百姓面前,穿上这五爪蟠龙。”
萧韫曦摸够了,唤来木逢春,给了他一块令牌,命他将去往观览台这一路上的宫侍守卫暂调离开。一刻钟后,木逢春回禀已经办妥。萧韫曦亲手给闻静思披上貂毛披风,携手前往观览台。那地方是宫中平地的至高处,只比帝王的居所永宁宫的屋顶矮去一丈。由永宁宫绕过碧波湖,经过凌霄阁,登上九十九级汉玉阶,就是能俯览整个京城的观览台。台上寒风泠泠,细细的雪花柔柔的拂过两人的头顶面庞身上。身边是终身的爱侣,眼前是繁华的都城,远处万家灯火,烟花齐舞,如天上星辰,密密匝匝,还有什么比现在更让两人陶醉?
闻静思看着看着,胸中凭的生出一股干云的豪气来,紧紧握住萧韫曦的手道:“陛下,臣要让你见得到的地方安乐祥和,见不到的地方也一样富足安定。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臣在有生之年,都要为你做到!”闻静思的双眼坚定又自信,自豪又骄傲,整个人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来。
萧韫曦痴痴地盯着他的笑容,心中感慨万分:“静思那一身傲骨不是被君臣纲常磨成了谦恭有礼,而是深深地藏在了心底。”忽而笑道:“静思既然有此承诺,朕也对你起誓。在朕有生之年,敬重你,爱护你,尽朕所能扶持你,朕要你的名字载入史册,万古流芳。”
闻静思不料自己一时壮语引出萧韫曦一番誓言,双眼泪光隐隐,胸中激荡不已,再也耐不住感动之情,倾身吻了上去。
两人在观览台停留了片刻,就回到永宁宫,在寝殿的榻上吃茶点守岁。两人漫无边际的谈天说地,从前几日的民生政事上说到了某大臣好招蜂引蝶,弄得后院起火,被谢御史参了一本,颜面尽失。到「节俭令」行使数月来,为朝廷省下白银一百多万两,颇得老臣们推崇。最后说起才回家没几天的闻静林,闻静思嘴角弯弯,欣慰道:“阿林自己一人,辟世隐居,把自己照顾得极好。今日下午与臣手谈,竟将臣杀得片甲不留,可以和国手曲先生一战高下了。”
萧韫曦不以为然道:“那是你忙于政事,棋艺生疏了。若你重拾棋艺,以你二弟之才,在你手下未必能走过一百子。”
闻静思笑笑,忽而道:“阿林与阿云,都知道了。”他这句话不接上文,没头没尾,偏偏萧韫曦听懂了,平静道:“他们也该察觉到了,你躲躲藏藏几个月,何必将自己逼成这样呢?”轻叹一口气,接着道:“朕来问你,若那日你未因落红而走露风声,这孩儿,你原本是个什么打算?”
闻静思双眉紧蹙,咬着唇不知如何回答。
萧韫曦又道:“你实话实说,朕不会怪你。”
闻静思摇头道:“臣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常常半夜被噩梦惊醒。闻家先祖厉声责问,陛下视臣为怪物。男人产子,世间无几。罔顾伦纲,天理难容。依臣原本的想法,是不要这个孩子的,若非徐太医说坤族怀胎母子同命,臣真没那个决心留下他。后来孩儿在臣腹中慢慢长大,有了胎动。臣觉得这与陛下的骨肉,如同陛下时时刻刻在身边陪伴臣一样,也就想将他留下來了。”闻静思娓娓道来,语气和神色皆平平淡淡,萧韫曦头一次听他说出心里话,当真是五味陈杂,不辨酸甜。 “臣怀胎近五个月时,身形就有些遮掩不住了,那时便想寻个原由辞去相位,去闻家别院将孩子生下来,再认做义子带回府上。却没想到后来终是被陛下察觉。”
萧韫曦这才了解了整个事情。闻静思肯留下孩子,到底还是因为心里对他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意。看着闻静思面带愧疚,眉目间全是怯意,心中又酸涩又苦楚,也分不清是为了谁。伸脚踢开榻上矮几,将他抱在怀里,一遍一遍亲吻发鬓,痛声道:“你这傻子,要让朕心疼死才罢休么?若不是朕逼着你讲出有孕,对这孩儿,对着朕,你岂不是要一辈子活在内疚自责中?天下间哪有你这般自残到眉毛都不动一下的人!”
闻静思埋头在他怀中,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不发一语。萧韫曦心疼如绞,一遍一遍抚摸他的背脊,沉声道:“静思,朕是真龙天子,天塌下来,都有朕替你顶着。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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