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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赵曦知却瞧出他眼底的落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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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赵能所说,腊月初,倕州的灾情基本得到了控制,棉衣,米粮,药物等都在有条不紊地发放。
疫情也因而并没有往周围的地方扩散。
京城之中宁宗得到信报,龙颜大悦,下旨让赵芳敬跟赵曦知等尽快启程回京。
悬了大半年的心终于放下,宁宗总算能够长吁一口气了。
又把南边上奏的信报看了一遍,脸上的笑容还未敛起,就有小太监进内跪地道:“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宁宗闻言顿时皱了眉:“不见!让她回去!”
原来自打王应向王贵妃透露了那个绝密之后,南边偏又传来了七皇子赵能几乎死了的消息,贵妃忧心忡忡,生恐养真的命真的硬的那样,若是克到了赵尚奕那如何是好?
她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求宁宗改变心意,但是毕竟关心情切,言语中竟失了分寸,果然如王应所言,竟反而惹得皇帝不快。
此刻小太监正欲出去打发了王贵妃,贵妃却等不得,竟推开太监闯了进来。
“皇上!”王贵妃哭着进殿,上前跪倒,“皇上真的不理臣妾了吗?”
宁宗深深呼吸:“胡闹!你这般哭闹成何体统?!”
贵妃跪着往前蹭去,将到桌边才停下,梨花带雨地仰头看着宁宗道:“皇上知道臣妾是为什么哭,皇上,四皇子是臣妾的性命,臣妾绝不能容他有半点闪失……”
“他怎么就会有闪失了?”皇帝冷冷地看着王贵妃。
贵妃一愣,低声道:“臣妾是、是听翊坤宫的人隐约传了这话,说是皇后娘娘之所以不让三殿下求乔养真,便是因为一个不可说的原因……”
也是贵妃忙而不乱,竟把这缘由推到了皇后身上去。
果然宁宗半信半疑,毕竟皇后的为人宁宗也是知道,一时把不住嘴也是有的。
宁宗便皱眉道:“这些无稽之谈你也信!之前朕本不想答应你,是你百般苦求,朕才允许了的,你如今竟又不想要了?你把朕的话当成了什么?”
贵妃伏身道:“臣妾知道错了,皇上责罚臣妾,臣妾都愿意领受,只是四皇子……”
宁宗不等她说完便呵斥道:“住口!这次朕偏不能由得你这般任性!还不退下?!是要朕叫人送你出去吗?”
贵妃双眼睁大,明白皇帝的意思是不可转圜的,一时气往上撞,哽在喉头竟无法出声。
就在此刻,外头小太监道:“四殿下到!”
不多时,四皇子赵尚奕已经进了内殿,尚奕看一眼贵妃,跪地道:“儿臣参见父皇。”
宁宗冷笑:“你来做什么,也是跟你母妃一样来胡闹的?”
赵尚奕认真地磕了个头,道:“父皇息怒,母妃只是关心情切所以失了分寸,其实此事毕竟是儿臣的终身,儿臣倒是觉着乔家妹妹十分之好,若能娶她为妻,却是儿臣的荣幸。”
宁宗很意外:“你……说的是真的?”
“儿臣字字属实,绝无虚言,”赵尚奕抬头对上皇帝询问的眼神,正色道:“且儿臣还听闻,乔家妹妹因为惦记十三王叔的缘故,不惜千里奔赴南边灾疫之地,这般重情重义,有胆有识的女子,儿臣自然是极为心悦的。”
宁宗看出了赵尚奕是满脸的真诚,并没有丝毫虚伪应酬之色,皇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你能这样想,倒也罢了,你比你母妃明理多了。既然如此,就等你十三王叔回来后再做打算。”
赵尚奕磕头:“儿臣先行谢过父皇恩典!”
王贵妃听到这里,闷声不响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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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赵芳敬跟赵曦知等离开倕州之时,城中百姓众人均都在大街两侧相送十三爷众人。
赵芳敬在倕州的这段日子,日夜操劳,从城中官员到百姓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百姓们心中自然也有一杆秤,知道若非王爷尽心竭力,周转操持,只怕这倕州就真的危殆了。
所以众人听闻王爷要起驾回京,尽数在长街两侧恭送,王驾所到之处,百姓们跪了一地,久久不起,感恩戴德。
一路上的情形自不必多说,只说众人回到京中,赵芳敬自然带了赵曦知众人进宫面圣,养真却先自回了乔家。
原来先前养真跟赵芳敬同行,薛典见状无碍,便先带了两个伙计返回了京中,毕竟京城跟庄子上都有许多事情,薛典离京这许多日子,还不知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