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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还想说甚么,眼前的慕纶突然步伐一晃,直直往前倒去。
冬槐长臂一伸,及时将他稳稳接住。
那张印著丑闻的报纸像落叶一样,在空中滑了一个弧度,翩然坠地。
睁开眼,慕纶看到趴在床边的冬槐,男人睡得很熟,脸埋在双臂之中,仅露出侧脸颊上理的很乾净的鬓角,还有遍布面颊的胡渣子。
是冬槐把他抱进来的吧。看了眼墙上时钟,竟然已经过了四个小时,这段时间,这人一直都守在床边照顾著他吗?
慕纶本来想伸出手摸摸男人的侧脸,最后还是没这么做。
他轻轻下床,穿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手反射性的往口袋里掏,却没摸到熟悉的触感。
「在找这个吗?」
他背脊一僵,回过头,看著冬槐手里的小瓶子。
「你要去哪里?」男人站起身,半张脸隐没在晦暗的空间里。
慕纶下意识退了一步,脑子里盘算著该怎么自圆其说,喉头发紧。
「治善锭……这是抗癌药吧?你为什么要吃这个玩意儿?」冬槐转著手上的小瓶子,声音嘶哑。
慕纶不自然的扯著嘴角,却只能僵硬一笑:「……大概是朋友不小心放在我这儿的……」
「是吗?」冬槐把小瓶子塞进他手里,「你准备出门吗?」
「对,我……」慕纶垂下眼闪避他的目光,「我要去晓生那里一趟。」
冬槐望著他几秒,终于点点头:「那你快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慕纶只觉内心的大石头终于放下,忙不迭点头,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人看透一切似的目光。
他背对著冬槐打开大门时,听到一个声音。
「小默,你打算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等待死亡,是吗?」
手里的钥匙匡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僵住了。
「喂?蕨,有件事要麻烦你。」
「甚么事?」
「帮我告诉于倩,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儿,大概两个月,也可能更久,但是我一定会回来,麻烦你帮我转达她。」
「啥?你要去哪?两个月也太久了吧?你为什么不自己跟她说?你人在哪?」
「我不能说。」
「啥?喂!不是我要说,你这人怎么那么莫名其妙啊?那你要我怎么跟她说……」
「拜托你了,欠你一次,兄弟。」
「喂?冬槐?冬槐!」
冬槐淡定的把手机掖进怀里,旁边的慕纶出声责备:「你怎么可以把于倩姐跟小怀丢在家里?」
冬槐瞄了他一眼,继续专注的开车:「我不是圣人,没办法做到面面俱到,暂时就先这样吧。」
「你要带我去哪里?」望著漆黑的天幕,慕纶又问,路旁的霓虹灯在他眼底倒映出绚烂光彩。
冬槐一手扶在方向盘上,另一手却伸过来握住了他:「我要跟你私奔,十年前就该这么做了呢。」
「冬槐先生吗?这里是立华医院。」
「是的,我是!」
「是关于前天您寄来的患者资料,我们主治医生看了病历之后,判断的确是恶性肿瘤,因为已经恶化的很严重,所以我们不建议让患者接受开刀这种高风险的治疗……」
……
挂上电话,冬槐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他把一份一份的病历封袋,在信封上填了医院名称,地址。
他已经把默临的病历寄给十多家医院,每每得到的消极回应都像剪刀,一根根剪断维系著默临生命的绳索,但他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因为默临还活著,所以他不能放弃,如果连他都放弃,那就连一丝曙光都看不到了。
停下手里的工作,他拿著一大沓信封袋朝邮局走去,回来的时候顺便绕到路边的小摊位去买了一碗粥。
默临喜欢这家的粥,直说很有夏藻大厨的味道。
回到住处后,他在阳台找到正蹲在一个盆景前发呆的默临,看到他旋即露出了微笑:「你回来了。」
他不太开心的把他抱起来,往房间里走:「不是说了不能不披外套就进阳台吗?最近温度又下降了啊。」
默临笑著点头,眼窝处凹陷的很厉害,脸色也很苍白:「是的,以后不敢了,对不起。」
冬槐这才把他带到餐桌前,打开那碗粥的盖子,默临深吸了口气,笑了:「好香。」
「是吧?排了好久的队呢。」冬槐沾沾自喜,「吃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