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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飘入云端,一会又险些跌落到尘土中。现在听到高登说有人知道蒸馏的办法,高俅又期盼,又紧张。
“这个人是谁?”
“自然就是林叔父。”高登说。
“我?”林灵素吃了一惊,“贤侄真是高看老道了。就连蒸馏这个说法,老道我也是从贤侄的嘴里第一次听说。”
高俅也觉得奇怪,林灵素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既然他说不知道什么叫蒸馏,就一定真的不知道。
高登说:“林叔父一定知道如何蒸馏,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这说的都是啥?在座的人都满脸迷茫地挠着头,如果不是古代人头发绷得比较紧,头皮屑大概都要挠出来了。高登不想继续折磨他们,揭开谜底:“林叔父一定会炼丹吧?”
“这个,为叔的确是会的。”
“我听说道家在炼丹的时候,要用一种特殊的炉子,来炼制水银。”
“贤侄说的是未济炉,水在下,火在上,妙用无穷,的确是我道家炼丹用的一种炉子。”这回林灵素有点明白高登说的蒸馏是怎么回事了。
“据说这种未济炉加热丹砂的时候,会把丹砂中的水银分离出来,水银先是变成蒸汽,然后在内壁上凝结,顺着一个导引管流出来?”高登继续问道。
林灵素撸着胡子,赞赏地看着高登说:“想不到贤侄对我道家的秘法也有所涉猎。贤侄说得不错,未济炉确实就是这么用的。”
高登说:“我们常说水酒,所以可以把酒看作是两种东西混合而成的,一种就是水,另外一种则是决定酒味浓淡的东西,姑且叫它酒精。倘若用寻常的锅子去蒸酒的话,锅里只会剩下白水,这就是说,酒气会先于水气被蒸出来。”
“所以要用到未济炉,先被蒸出来的酒气在内壁上凝结成酒……酒精,然后流出来就是烈酒?”听到这里,高俅也已经明白了。
“父亲大人果然一点就透。”高登夸了高俅一句,又对林灵素说道,“小侄大概推想了一下蒸馏器的结构,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不过还是想借道家的未济炉瞧瞧。不知道林叔父是否愿意给小侄行个方便。”
“这个,”林灵素沉吟了片刻,似乎有点为难,他说,“若是平日,贤侄别说是要借来看看,就是跟老道要一个也无妨。只是老道初来东京,还没找到道观落脚,也尚未打造丹炉。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里给贤侄找个未济炉来。”
虽然当今的官家赵佶笃信道教,宠信道士,但是东京道门的水很深,并非天下道士是一家。如今最受重用的王老志是个的方士,能掐会算,赐号洞微先生。林灵素会五雷法,专业技术是放雷劈人和求雨,他之前在江淮一带大名鼎鼎,如今来到京城,就是在谋求取代王老志的机会,获得徽宗皇帝的支持。
不光要想办法顶掉王老志,林灵素还得防备其他道友在背后捅刀子。王老志无门无派,所以能跟东京城里各路神棍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而林灵素背后有凌霄派,就更受各个道门的忌惮,因为一旦凌霄派得宠,留给其他门派的机会就不多了。所以林灵素行事的时候,不得不小心谨慎,要是因为一个未济炉被人盯上,未免得不偿失。
高俅知道林灵素的难处,朝养子忙使眼色。高俅说:“不就是一个蒸馏器嘛,用不着麻烦你林叔父。为父手下有的是能工巧匠,今天我就给你叫一个过来,按你的想法先做着看,再让你林叔父帮着参详参详。”用禁军干私活,是高俅的惯例,他此刻说出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就多谢父亲大人和林叔父了。”高登也能猜到林灵素每天深居简出,必有图谋,见到他为难,就把话头岔过去了,高登说,“不过,儿子的酿酒生意还需要一些本钱,我那点儿月利钱可不够用的。”
高俅大手一挥,说:“只要你干正事,要用多少钱,都可以去账房随意支取。”
高登喜出望外,盛赞高俅义薄云天,仗义疏财,视金钱如粪土……不愧是人称及时雨的高太尉,又朝高尧康使了个眼色,哥儿俩便去账房报花账提银子去了。
高俅摸着后脑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及时雨”这么个外号。
林灵素看着高登的背影,笑得饶有趣味:“令郎真是一位逸才。”
“你是说世恩么?”高俅说道,“他的确是个玩弄人心的好手,幸好他如今对人没有恶意。”
“原来高兄也觉察到了。”林灵素说。
“本来我对他那个酿烈酒的生意,无可无不可,他要一上来就跟我要钱,我甚至未必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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