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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淡定的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从容的吃着晚饭
银姐吃到一半就借故去煮茶去了,顺道将孙大哥一并拉走,康三元看银姐在桌上仿佛有些受罪,便随她去了。吴小山吃着吃着晚饭,忽然发现有人老是用眼角的余光削他,最终不淡定的起身一抹嘴说:“师父,我先回铺子了——”说着起身拎起自己的小褡裢三步两步走了这里,宋崖环顾了一周,便伸筷子又给对面埋头扒饭的小孙福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回过身来对康三元道:“我听说自我去后,颇有几位媒人来过此处,你可有中意的?”
康三元闻言一愣,心说你远在京师,听说的还挺细致的,便不由得一笑道:“自你走了,媒人我倒真见识了不少,倒是一大乐子,奇怪,最近倒没人上门了——”
宋崖闻言,眉头动了动,神情舒爽,满意的点头。
又道:“我这几日闲来无事,怕是要在渝州多住几天,前几日,我也开了一家铺子——”
康三元闻言手一顿,一颗拔丝地瓜就掉到了桌面上,她一边捡起来扔进一只空碗里,准备给狗狗吃,一边毫不掩饰讶异和怀疑的问:“你开了铺子?什么铺子?”
“唔,就是你对面那家‘景氏兵器行’便是——”宋崖端起了茶碗,不徐不疾的道。
康三元看着他一脸认真端正的模样,默默的石化了十几秒,方认真的道:“洪度,你真的不适合做生意”
“渝州城民风淳朴,方圆十里之内都是良民,除了大户就是佃农,你还不如开个珠宝古玩店,倒还应景——”康三元如是谆谆教导宋崖。
宋崖非常保守的一笑。并不驳斥。
不过,没出多少日子,康三元就发现,她又错了
宋崖在康家吃完了饭,也没有多留,只喝了碗茶便告辞了,走到大门首,他忽然又回身,一脸认真的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来,托在掌上递给康三元道:“啊,我适才忘记了,这是在京师时别人送我的,我记着你好收这些,就替你留着了,你看看可还合意?”
康三元闻言惊讶的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枚鹅蛋壳,里面想是填了香料,香喷喷的,康三元摸了摸光滑非常,心想宋崖送个礼也送的稀奇,于是笑道:“多谢”银姐和孙大哥也赶上来,宋崖拱了拱手,有礼的道了打扰,便出门去了。转过街角,自有小厮拉着马在候着。
宋崖一走,院子里的人似乎都长松了一口气,到了屋里,银姐疲乏的坐到椅子上捶着腰,问:“他递给你了个什么,看起来怎么像只鹅蛋?”
康三元道:“就是只鹅蛋——”一边说一边摊开手给众人看,借着烛光,这鹅蛋的全体才展现了出来,康三元细一瞅,顿时乐了,原来这蛋壳上绘了一副精工细作的彩画山水,那画绕蛋身而作,亭台楼阁、流云雾霭、山川溪流、一草一木都画的精细非常,实在是一件上乘的艺术珍品。康三元大喜。
连银姐也说:“画的还真好看——”
孙大哥在一旁看了一眼,并不说话。
这枚蛋壳很得康三元的喜爱,她将其与自己其他的收藏品一起,摆在了自己房内的书架上。
她又告诉了银姐和孙大哥景氏兵器行的底细。末了感叹:不曾想连宋崖这样的雅人也爱铜钱,也要开铺子
当夜又下了一夜的春雨,康三元拥着被子躺在床头上摩了会儿那枚鹅蛋,又就着雨声研读了小半部《贵妃传》,这才睡了。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第二天,是个润泽的嫩阴天。康三元看后院假山上的迎春花金灿灿的开了一大片,心中高兴,便将铺子里需要注意之事叮嘱了孙大哥一遍,叫他送货时顺道捎几个盘子来,自己就在这假山上的凉亭里画画,就不到铺子里去了。
银姐早上吃饭的时侯吐了些,看起来没精神,康三元心中担忧,叫孙大哥先请王大夫来瞧瞧。
因而,吃过饭后,银姐便去躺着了,康三元料理完家事之后,便去凉亭内望一望王大夫来了没有。
康三元摸着凉亭内的雕花围栏,一边望着街上一边想:这亭子自过了年就没打扫过,积了好多灰啊。
她在亭子内踱了一圈又向西街望,这一望却吓了一跳——
只见两三个样貌陌生的男子正在冲自己所在的方向打量着,见自己看他们,他们反而向前了几步更专注的看了几眼,这才拨转马头去了
这里康三元心中纳闷着才待下去,便见街口处王大夫背着药箱晃晃悠悠的来了,康三元遂将刚刚那一幕丢在脑后,忙下去给王大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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