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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笑了一笑,说道:“白术,你带她去做件像样的衣服,依旧留着在这里伺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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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两三日,唐瑾日日守在尉迟晓床前,护卫王爷而来的白术、苏木二人每日送饭送药不一一细说。
只说这日苏木端了药进来,唐瑾扶起尉迟晓喂药,对他说道:“我今日就走,你和白术留下,等她伤愈送她回玙霖那里。”
“医官说王妃这两日就该醒了,王爷怎么反而要走?”苏木问。
唐瑾拿起帕子擦了擦尉迟晓嘴角流下的药汁,“她看到我在这儿,定然知道兑军被逼退了,还怎么能安心养病。”
“可即便这样,王妃也早晚会知道的。”
“能晚一日便晚一日也好。当年我娶她的时候,信誓旦旦要护她周全,而今我才明白一二,若没有我在,她才能真的周全。”
“王爷何苦做这伤感之语?”
唐瑾只道:“回去时,你将这话带给玙霖便是。”
喂过药,唐瑾小心抱着她躺好,又仔细盖好被子。他站在床头看了有一炷香的工夫,定了定心,举步离开,衣摆轻拂,沾染了不舍的尘埃。
唐瑾刚踏出房门就预见这两日在外面熬药生火的刘春。
“哥哥,你就要走吗?”刘春就这衣服擦了擦被炭火熏黑的手,又想起身上的衣服是新的连忙拍干净。
唐瑾笑了一下,“我就走了,你好好照顾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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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当天晚上,尉迟晓醒转过来,医官再三查看过,叮嘱要好生休息。
医官改了药方出去煎药,尉迟晓见床前只有苏木和白术两个,稍一合眸的瞬间,心底已经了然。
她张了张口,清了清嗓子,向苏木、白术问道:“蓝将军被带走了?”
“是。”白术答。
尉迟晓又问:“被王爷带走的?”
白术和苏木对视了一眼,不知该怎样答。若是照实说,如王爷所说,王妃一定会知道兑军被逼退了,就辜负了王爷的心意。但若不照实说,岂不是欺瞒主上?
尉迟晓没有等他们回答,又问:“谂儿好吗?王爷是不是将谂儿留在军中,自己跑出来带蓝将军回去的?”
苏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
尉迟晓缓缓说道:“王爷要出来寻我,如果不是把谂儿留在军中作为人质,怎么能消除众人顾虑?”
白术说道:“王妃且静养着,世子一切都好。那日大水之后,世子寻不见王妃及时就回去禀告了王爷。王妃尽管放心,世子没有伤到。”
尉迟晓放心的舒了口气,“那就好。”
白术说道:“王妃且安心静养才是现在最要紧的。文公那边,王爷已经命人送了信去,只等王妃身子一好,我等便护送王妃回去。”
尉迟晓清浅的笑了笑,“有劳了,我也知道这身子不静养是不成了,不过,……”
苏木没有听清,“王妃说什么?”
“没什么,”尉迟晓勾起淡雅的微笑,“我有点饿了,去弄些清淡东西来吧。”
“是。”
苏木和白术告退,尉迟晓望向斜对着床榻的窗口,窗外的梧桐呈现出枯败的黄色,一树枝桠随风敲打着窗牖。她垂下眼角微微一叹:不过,如果能死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量寿佛
文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唐瑾的对手,当年和言节联手都没能在沙盘上赢过唐瑾。因而当时唐瑾受伤不得领兵,他才穷追猛打。可是,到底是没有赶上时间。
唐瑾刚刚伤愈就回马一枪,这一枪又准又狠,仅仅两个月静州就已失守,唐瑾将兑军一直逼到新语城。若不是当年在此驻守城防早已加固,文珑恐怕还无法拦住巽国骑兵的铁蹄。
彼时,在城外巽国大营内,对蓝逸的处置成了一件难事。蓝逸不听军令,临阵脱逃,按军法当斩无赦。但蓝逸是因劫持建平长公主而违背军令,泉亭王若下令正法,难免有公报私仇之嫌。但若不杀她,就是视军法如儿戏,军法不严,如何令行禁止?当然,唐瑾还可以将蓝逸送回云燕请皇上定夺,如此也能送给塔河公一个人情。但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这样做虽然暂时解了眼前的尴尬,只是此例一开,之后军中大小事就都受朝廷辖制,事事要请示批准,难免延误军机。
军中上下都在看泉亭王会如何处理这样难办的事情之时,唐瑾的命令只有八个字——“按律斩首,以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