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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孛启又肃拜:“天色不早。我等告辞。”
“再见。”安宁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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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军临乡(三)
老母鸡“咯咯哒”晃悠回来,复仇大业不知尚记得否。
千里牛原地立着没动,嘴里嚼啊嚼的,表情像是看破了红尘。
寒飑人走了。
安宁刚一打开房门,小枣立刻“汪汪汪”冲出来巡视一周,然后站到院门口、“汪汪汪”朝外示强半天,那姿势、那吼声,老威风了,雄狮一样!
—— 这就溜了?溜得快算尔等识相!有种多待会儿啊!陪本狗大战三百回合!——
安宁看看赵全:“治安官是啥官?”
“谁晓得。”赵全看看安宁:“估计……跟县太爷差不离儿?”
“哦。吃饭吧。”
“好!”
穷人家吃不起荤腥,且李安氏菜做一半就昏了,所以安宁和赵全的晚饭仅有一个发青的阳芋、一个发酵的甘薯、一枚发馊的苇叶粽,蘸着粗海盐、麻油酱、辣根汁,就着卤豆腐、拌碱蓬、炸花椒,凑合吃一口。只可怜了小枣—— 仰着头眼巴眼望的,哪晓得桌上根本没肉?
“这冬天真没完没了,”赵全抱怨,“感觉整年都是冬天,没半点儿热乎气儿。天天甘薯阳芋、顿顿甘薯阳芋,真是……”
“饿不着就行啦,哪那么多屁事。”安宁要求不高。
“咋叫屁事。村里囤的吃食没多少了,再冷下去早晚得挨饿!”
安宁拿筷子敲敲碗:“所以说饿不着就不错了!你还指望山珍海味地吃?”
“……”
“赵二货真二。”
“……”
冷场。
小枣直挺挺地蹿,一连三蹿,被无视。狗嘴巴与桌面只差几厘。
赵全换条路走:“……真没想到哈,这寒贼还挺讲道理的,虽然净是丑八怪。”
“哼。别是装出来的便好。”
“也是。没准儿过几日就凶相毕露了。”
“嗯。”
“……”
又冷场。
小枣直挺挺地蹿,一连三蹿,继续被无视。狗嘴巴与桌面只差几厘。
赵全接着找话:“……你哥没说啥时候回来?”
“谁晓得。说是得好几天反正。”
赵全野人似地拍拍胸脯:“等这趟回来就别叫他再往外跑啦,外头不太平。直接跟他说,让他来我家,我给他安排活干。”
“切,看你嚣张的!赵二货!”
“嘿嘿。”赵全傻笑:“……对了,津门镇那个妖怪,你是咋想的?”
安宁起身去盛姜汤。
更冷场。
小枣直挺挺地蹿,一连三蹿,仍然被无视。狗嘴巴与桌面还是只差几厘。
蠢—— 死—— 啦—— !!!我咋能问这个呢?!安宁昨天刚遭死人骇着,今天又因郝寡妇遇害哭了鼻子,我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真该扇脸!赵全狂悔。
“咣当”一声,粗陶碗撂在赵全面前,里边姜汤澎他一脸。
“赶紧吃完死回家去!”
安宁莫名其妙一通脾气,唬得赵全六神无主、后悔委屈加奇怪,心想犯得上这么恼吗?可又不敢跟她吵,默默擦把脸,没再吃东西,垂头耷脑离了凳,丧气颓神挪开脚,抽鼻抹涕出了门,好生窝囊相,好生没出息。
这也算爷们儿?真白长一身黑膘!赵二货!安宁看都懒得看他。
等赵全远去不见了,安宁独自收拾了剩饭菜、洗擦干净碗碟筷子,双手冻得跟小水萝卜一样。她凑近黑漆漆的东卧房,屏住呼吸、扒在门框上仔细瞅瞅,确信李安氏没醒;随即匆忙换上身厚棉袄、厚棉裤,头发随手一挽、一绑,没戴帽子,拱进院子窝棚里翻着柄小臂长的柴刀,挟上就走——
咋回事咋回事?!主人咋黑天还往外跑?
小枣顾不得多“想”,慌忙撒爪去追,临行时还不忘从院子一隅土里刨出一根骨头叼上—— 谁知道几时回得来?本狗要动用储备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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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军临乡(四)
入夜。
云梦海岸。
孛启拿卷尺量量地上的足印,更确信了自己的推测:
“……龙兵。兽脚种。臀高约一米六分。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