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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下水!”烈山笑道:“栗国既与寒飑结盟,两国交易日久,必对寒飑有所了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另外,栗国地势易守难攻,有山泽峡雄关天险,哪怕寒飑人也不会贸然进犯。最后,炽霰既然沦陷,唇亡齿寒,栗国未远,他们怎可能对寒飑人百分信任?栗国君臣不会不为自己考虑的。”
“—— 陛下!—— ”
正会议间,忽一对斥候快马加鞭迎面赶来,尘土满面,疲惫盈额。
烈山勒停龙马:“是何情况?”
两名斥候马至近前,鞍上肃拜道:“禀陛下,我们刚刚遇到三名黑衣骑兵,他们先动了手,用强弩射死我们好几个弟兄。那弩好生厉害,又远又准,盔甲一触即穿,能把人射飞出去,简直赛过投枪!”
“废话少说点儿!结果呢?”铖铩急得想用马鞭抽他。
“击溃了,”斥候取出一柄前弯刀双手奉上,“这是缴获来的。”
烈山眼睛一亮,一把抓过手里细细观察。与他那炯炯灼人的瞳光相比,铖铩生平所见每位智者的眼神都仿佛不过奄奄一息的炉火。
前弯刀,只有栗军轻装骑兵才使用前弯刀作武器。
“有逃掉的吗?”烈山问。
“禀陛下,逃了一个。他们骑术极佳,马匹更是飞行一样,我军战马跑炸肺也没撵着!”
烈山点头道:“那必是栗国天马,昔日聘司幽人调制出的宝驹神骏,凡俗马匹没有比得过它们的,我国龙马也不行。”
你斩我使,我杀你兵;旧仇未了,又结新怨。烈山端详这把弯刀,知它出自名家之手,无论是其错金工艺、玉石装饰、鲛革宝鞘,还是刀身上状若云溪流瀑的优美纹理,皆达到了惊人的境界,绝非市井坊间工匠可以望尘。栗人真可谓天生浪漫,连武器都精雕细琢成了艺术珍品!—— 好像身怀绝技、冷艳绝群的美人刺客,一面娇娆令人垂涎,但又致命堪比蛇蝎。
烈山用刀尖轻点一下臂甲,这柄宝刀竟像音叉似地嗡嗡作响许久,在远近众人耳中荡漾起无尽愉悦,从他们眉宇目神之间透映出来。
“确实是把宝刀。”
烈山严肃相。
“只可惜,仍是人间凡兵。”
他擎出摩云淼枫神剑,蓝光一闪,栗国宝刀已狠狠断成两截。铖铩心疼得差点儿从马背上蹦起来。
烈山收剑入鞘,抛掉断刀,向那对斥候说道:“你们可以归建了。”
注:
车御:炽霰战车以御手为尊,一车之长为车御。
嶱祖 / 蛸祖:tu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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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玉火烛(一)
深夜。
茗玉三角洲,荆洄水道。
三天了!
—— 追上了!追上了!追上了!——
蹴鞠场般巨大的裴泥冰筏,钻进这狭窄湍急、两岸沼泽无垠的荆洄水道根本自寻死路!百余只满载野人的破船顺风顺水加速前冲,许多船只被水流拽歪、倾斜撞瘫于两岸,船上野人纷纷落水沦泥;但更多舟船成功逼近了困顿河面的裴泥筏,瞬息不盈一射矣。野人们“嗷嗷呜呜”狼嚎着扬弓乱射,黑沉沉箭云密不容蚊,裴泥筏上高、矮、胖、瘦各色人影纷纷中矢仆踣,招展的旗幡打成筛子,篝火堆被箭雨浇得柴焰迸溅!
莫道土弓难及远,近来照样射死人。野人船队冒箭逼近,看着喘气儿即到了,裴泥筏突然艏端一沉、尾端微翘、速度骤然减慢、筏体水平回旋,“嘎嘎吱吱”、“稀里哗啦”飞速打横过来也!那荆洄水道宽不过百八十米,裴泥巨筏打横过来足足一百二十米长短,几乎是座上下摆簸的拦河冰坝!
再说一遍:河道狭窄!水流湍急!
前几排野人船刹又刹不住、绕又绕不开,一下子你推我搡、你拥我挤,生生地“嘁哩喀喳”撞碎在裴泥筏上!挤碎在友军中间!碾碎在乱舸之底!船上野人倒霉到家—— 溺水的不说,撞死的不说,震飞的不说,挤扁的不说,翻船倒扣住的也不说—— 其中间最惨最烈的,乃是坐船帮上、脚丫耷拉的那种:群船混淆,互撞互挤、互错互撑,彼此交叠横扫、船舷相切,无数野人胳膊、腿脚、腰身、头颈一削中断、一剪两截!这可不是快刀子剌肉,而是钝木头硬割生截啊!野人们筋骨糜碎、皮肉参差、血涌如泉,当场伤重致死者不在少数,更有事后漂流岸边、为人遗忘、号呼数日才咽气儿的。
但它们是野人,受驭女操纵的野人,脑壳空空荡荡,不知疼,不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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