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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子玉立刻耷拉下脸:“什么得偿所愿,殿下这意思,是怪为兄了?”
九辰却已经把目光移向别处:“听说,子彦王兄也在督造营中。”
“没错!”
巫子玉热忱的道,说完,立刻懂了九辰的意思。
子彦擅画,此刻,正在营地里协助工匠们绘制草图。
见九辰来了,他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波动,只恭敬的施了一礼,便继续忙活手头的事了。
这样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九辰正困惑不解,便听旁边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见过殿下。”
这声音隐隐有些耳熟,九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面目清雅的士兵,正对着他,恭敬作礼,却是许久未见的东方祜。
原来,夭黛流入军中的事,虽被王使和列英极力压制了下来,但文时侯中毒昏迷的事,还是在各营间悄悄传开了。何况,文时侯中毒期间,又有几名新兵莫名其妙的昏倒在营地,据传,也是因为中了一种怪毒,只不过,比文时侯症状要轻得多。
军医束手无策,幸而,跟着列英历练的淮国质子东方祜提供了一种驱毒的药粉,才救了这几名新兵的性命。
原来,淮国毗邻云国,汉水便是经由淮国北关入海,夭黛毒素,难免侵入边关一带。当地的淮国百姓,便用那里生长的一种红蓝花来辟毒。
东方祜所提供的药粉,正是红蓝花研制而成的。
巫子玉服了这种药粉后,病情恢复的奇快,立刻将这位淮国质子引为知己,还软磨硬泡的去求巫王,把东方祜调到督造营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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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请君入瓮
他们说话间,远处忽然传来几声朗笑,原来,是巫王带着列英等人过来了。
督造破云弩,事关重大,巫王几乎每日都要过问一遍进度,闲暇时,便会亲自过来看看。
听到动静,巫子玉立刻一溜烟儿奔过去,马虎行了个礼,便攀住巫王手臂小声抱怨道:“王上,这差事又苦又累,每天都要起早贪黑,连觉都睡不饱,您还是交给旁人去做吧!”
巫王倒似是听惯了他这些「怨词」,只笑着抚慰了几句,便走过来查看匠人们的进度。
九辰随众人行过礼,便默然站在一旁。
巫王扫视一圈,最终越过子彦,将目光停留在垂首屏息的东方祜身上。
在外人看来,巫王对这位长年被他幽禁在西苑的长公子视而不见,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
“祜儿,在这营中,可还习惯?”
东方祜没料到巫王突然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身上,面色一红,嗫喏道:“祜手脚文弱,承蒙侯爷不弃,收于麾下,只望,能不给王上和侯爷添麻烦。”
巫王笑着抚了抚他肩膀,道:“好的将军,从不只依靠武力取胜。薛衡一介书生,照样坐镇中军,为风国开疆拓土。孤听闻,你自小博览群书,尤擅天文算术,若能将所学用于云弩铸造,孤不会亏待你,更不会,亏待淮国。”
「淮国」二字,巫王特地加重了语气。
果然,东方祜原本畏缩的面上,微微出现了一丝悸动。
九辰本就困惑,督造破云弩,本是巫国秘事,巫王为何会仅仅因为巫子玉的几句话,就把淮国质子调进督造营。如今看来,巫王是打算与淮国结盟。
结弱抗强,是顺理成章的事,与楚人的蛮横相比,巫国待淮国质子,还算礼尚有加。可这样的结盟,真的值得巫王用破云弩来展示诚意么?
九辰思考的间隙,一名士兵却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直接跪倒在巫王和文时侯脚边,急声禀道:“王上、侯爷,延氏兄弟突然晕倒了,好像也是中了怪毒。”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巫王几乎是遽然变色。
作为雪岭延氏的嫡传血脉,延陵,是这世上唯一能画出破云弩草图的人。自打督造营建起,巫子玉便把延氏兄弟当祖宗一样,好吃好喝的供着,只盼能早早感化了他们,让延陵心甘情愿的绘出云弩草图。
也许是因为祭炉神时,被当众割血,熔血于炉,延陵受到了极大惊吓。祭礼结束后,他便变得有些痴傻呆滞,比如,他经常盯着某个地方,可能是一片叶子,也可能是一朵云,一看就是一整天。巫子玉在巫王的授意下,小心的伺候着这位延氏传人,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生怕他磕着碰着,影响了智力的恢复。
他万万没想到,延氏兄弟,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