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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觉,林瑟左转直跑,索性下半夜都睡得很熟,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他跑的快,可惜腿脚太短,穿过花园都费了好些时候。到达静心室林瑟才发现,这应该是顾家自己人犯错时候使用的刑罚室,绕过那些看守的士兵,他来到顾擒年所呆的牢房。幸好牢门只是铁制的栅栏,林瑟缩缩身子就挤了进去。
“小顾,小白菜,你怎么样?”林瑟眼睛都要急红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能看到的就是顾擒年血迹斑斑的身体,他面容苍白,脸颊显得更加消瘦脆弱,几乎是一捏就碎了。
“特么的谁干的,我要弄死他!”林瑟要跳脚了。
顾擒年只是勉强支起身体,小心又高兴地抱起林瑟,很满足地喟叹:“小吃你对我真好,没白养你。”
“废话,小白菜谁干的?怎么能这样,顾家都是人渣,我们逃走吧?”林瑟真真着急,与其让小白菜天天被虐,还不如他们出去自力更生,都有手有脚的他就不信活不下去,“你要是怕没钱,我跟你去打工,我们赚很多很多钱回来,到时候给你做我最拿手的菜。”蹭着顾擒年的胸膛,林瑟十分兴奋地规划着未来。
“顾家是不会让我出去丢他们脸的,小吃,顾家很大很大,你想象不到,他在这个大陆的影响力,出了我这么个耻辱般的存在,又是个废材,对他们来说就是打脸。再放我出去,别人知道了笑死他们。不过,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吃,等我变强了就带你周游四方,我们快快活活地过日子,再也不让你受苦了。”
“小白菜……”林瑟倒是明白一些大家族对面子问题的纠结,顿时无语,“我倒不要紧,就是天杀的对你太狠心了,小小年纪要你吃这么多苦,顾家真是丧尽天良。”
“小吃,我能弹弹你么?有点痛,我想听听琴声。”顾擒年温柔地抚摸着林瑟小小的柔软的身体,请求到,对林瑟,他有着由衷的尊重和喜爱,他很难像别人那样仅仅把林瑟当成了乐器,武器或者什么物品,林瑟很不同,他好像天真无邪、莽撞好动,却又莫名地贴心,对人性敏感。
“哦,好……”林瑟总觉得弹弹你这个词语莫名地暧昧,究竟哪里不对?但是想着他已经变回琴身,安静地躺在顾擒年的膝盖上。他的意识能看到顾擒年将手按在弦上,勾唇一笑,有着不经意的霸气。
顾擒年弹奏的确实一首略微忧伤的歌,等到林瑟想起,真想跳起来,这孩子弹的竟然是《诗经·采薇》,因为顾擒年正低吟浅唱: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小孩子的声音雌雄莫辩,虽然没办法很好地体现出那种苍凉哀戚的味道,却把顾擒年内心温柔坚韧的内心释放得淋漓尽致。因此即使是听到顾擒年唱歌,那些士兵也没有进来打扰,歌声勾起他们缱绻的思乡情绪,每个人都沉浸在歌声里。
弹完一曲,顾擒年自己也得到了放松,觉得整个人在慢慢恢复。让他更加感到惊奇的是,他与琴之间似乎更有默契,从前会遇到的无数坎,这一次竟然能够流畅地突破。说起来,诗经是所有乐谱里最难练习的音乐,虽然它的每一首诗歌朗朗上口,可是因为过于古朴、简单,反而让人难以修炼出境界来。
许多人不耐烦这种枯燥又进步缓慢的曲谱,结果是,练习《诗经》,好的会登峰造极,一音夺命;差的还比不过一般的通俗诗歌,只能作为娱乐或者摧残那些弱小的食梦貘。千年过去诗经就衰落了。可是顾擒年一接触古老的诗经就被它迷住,恨不得一天将上面的曲子都拓在脑子里带着。别人都根据老师的指导修习比较有进益的曲目,他死倔地一头扎进诗经里,故而始终落后他人许多,被同学看不起,老师也是摇头。
顾擒年从不觉得自己有错,而今晚弹着琴他更加坚定自己的心意,得琴如知己,他此生有幸矣。
林瑟也沉迷在顾擒年的歌声里,顾擒年的声音有一种治愈的美感,让他浑身说不出的舒适惬意。这具身体好像也十分期待与他歌声相合,每当顾擒年的指尖用力拨弄琴弦,林瑟都能感觉到心底的战栗,有股生命在流动的快感。
静心室外忽然吵嚷起来,似乎有个酒鬼在跟士兵争吵,老远能闻到那股醇烈的酒香。显然那个酒鬼赢了,因为空气中的酒气越来越浓。
顾擒年则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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