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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苍这才正色的看向还在不停地动作的颛顼，下了床，道：“究竟是出了何事？”

颛顼双眼通红，不知道做了什么，此时显得表情有些狰狞和无法掩饰住的疲惫，“你方才的样子，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云苍愣了愣，“我不过是一时没有力气……”说着，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原因，道：“你是说，天人五衰？！”

颛顼抿了抿唇，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停地拨弄着手中的几件神器。

云苍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最后却还是勉强笑了笑，“我出现这个状况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天地即将闭合，若是天地重开，那么，我不就没事了？”

颛顼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苍进入天人五衰的境界却毫无办法，这着实是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天地闭合的日子提前了。”颛顼揉了揉额角，坐在了凳子上面，道：“按照原有的时间，应该还有一年。”

“现如今就在一个月后，不管是从什么来看，这都是不可能达成的。”

云苍几次长了嘴都没能说出话来，看着突然间疲惫不堪的颛顼也只是上前了两步，抱住他道：“事实无绝对，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会就这么让盘古一脉就此灭绝。”

颛顼头一次这么脆弱的倒在云苍怀里，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曾经亲眼看着盘古死在我面前。”

“那么庞大的身躯，本该是顶天立地的，但是他就这么的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站起。”颛顼声音有些干涩，缓缓地叙述着什么。

“当时年纪小，我什么也不懂得，即便是现在想来，都无法体会盘古那时明知自己会死，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再后来。我已经可以破壳，却因为蛋里太舒服不想出来，所以，我又亲眼看着女娲和伏羲生离，女娲为了补天竭力而死，伏羲为了救女娲耗尽心力变成凡人，最终做了无用功，老死。”

“我看尽了一代代神祗的兴衰，可这一次，为什么是你？怎么就到你了？！”

“因为他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龙君的生意突然出现，缓缓地走进来，看着云苍道：“上古神祗间本就难有子嗣，何况我与凤仪都是男身，又都是天地初分之时第一只的龙与凤。我当日逆天改了命数，有了云苍后就知晓会有这么一天，才迫不得已将他送去了修真界。却没想到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让你们两个相识，居然恰恰应了这劫数。”

是以，凤君为他卜算，才有了这必死的一个回字。

“若是……我真的死了，那么，这个天地，又或是将来，又会发生什么？”云苍脑子乱腾腾的，已经不知道想些什么了，一片空白，整个人显得无助极了。

“……”龙君看着这个他最宠爱的儿子，半晌，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世上，再无龙苍。”

再无龙苍？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天地闭合，本就是因你而生，你是这天地间最大的一个变数，是以必须由你来修补，虽然现在有了五件神器，但归途，又是谁能知道的呢？因此，你这一次若是身死，你在所有人的记忆中，就会化为虚无，就此不复存在。而这世界，也同样会回到你出世之前修补这一个错误。”

这一下，云苍彻底的懂了，若是这一次他不幸死亡，那么，在所有人的记忆中，他就会被抹杀掉，从此，这个世间再无北辰云苍，而因他衍生出的一切事物也会就此化为虚无。

颛顼因他破壳而出，紫塞更是他的亲生孩子。还有以往他救治过的修者，都会遵循了本来的规则死亡？还有云霄，也曾经是因为他使用了黄泉杖才捡回了一条命，若是被抹杀掉，北荒宗……岂不是要就此易主？

“所以，颛顼和紫塞……”

“颛顼会再成为蛋存在在青鸾峰底，等待有朝一日破壳而出。紫塞……就成了荒魂。”

荒魂？就是孤魂野鬼……终日游荡在四处，不知自己姓名，永世无法投胎的荒魂？

云苍根本无法想象，被他们宠溺至极，几乎是没有不满足的紫塞有朝一日会成为永生永世无法投胎转世的荒魂，整日躲避着其他魂类的吞噬，一不小心就可能变为连意识都没有的灵体。

若是这样，紫塞又怎么算的上是存在过呢？

“怎么能……这样？”云苍舔了舔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一时之间，房间内甚至是安静的能够听到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