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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民想着,自家今年装一装屋子,也将四合窗换成双层铝合金的,将院子也安上玻璃罩棚,能开天窗的那种,这样,即便是胡克宝家再做老鼠药,也能抵几分味道。至于墙皮,也该刷刷了,上面留了太多雷达的“杰作”,什么彩笔油啊,皮球印啊,明星卡通贴画呀,还有这小子故意拿鞋底往上扣的印子,墙皮刷完后就贴上层瓷砖漆,这样玉秀清理起来也便宜。地面上嘛,也铺上层地板砖,选个颜色浅点儿的,还能显得屋子里亮堂些。青云屋子里的床也该换换了,正好她那张学习桌小了,直接挪到雷达屋里,给青云换个书柜学习桌一体的桌子,雷达屋子里也换张床,这小子以后越长越高,一米半的小床开始盛不住啦……
玉秀被自家男人这碎碎念烦得不行,大半夜的不睡觉,整宿地念叨这些个玩意,明儿个还要上山拾掇苞米地呢!真真不晓得这家伙哪里来得这么好的精气头儿!玉秀翻了个身,拉了拉被子盖住脑袋,时不时地哼一声算作回答。
林民就跟这一声声断断续续地“哼哼”,很是有兴致地唠了大半晚上。第二日清早起来,还兴致勃勃地去大棚和地头溜达了一番,一点儿看不出像是半宿没睡的人儿。倒是玉秀,起来时还有些奄奄的,连早饭都只是凑合着熬了半锅棒子糊糊和热了几个平日里包的荠菜包子。
春暖花开时节,隔着玉带河看东边的山头,隐隐地青色打底,上头被一片粉色的桃花和雪白的梨花遮着。这时候还不是最动人心魄的时候,待到完全进入春日,进入花期的苹果花能连着东南西北的山头,将整个丁槐村绕在一片飘着暖暖香气的花海里。即使这样,再灿烂的苹果花也抵不住接下来的槐花登场,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花香能让人闻过之后满是清新,又全然不带一丝略觉刺鼻的讨厌,那非天然的槐树花莫属了!
进入花期的槐花密密麻麻地,一枝连着一枝,一簇簇,团团白的,挂在枝头上,如同掐着腰肢的婀娜女子,站在它们跟前,即使不闻味道,也会被这惊心的雪白所折服!
林民家院子前边有两棵槐树,树连着树,立在李家大门的东侧。因着新房装修,门口堆了不少石子沙子,玉秀的意思是将这两棵树砍了,空出场地来全铺上水泥,来年好直接在水泥地上摘花生、晾粮食什么的。可林民喜欢这两棵槐树,当年种树时,正好赶上青云落地,老李太太这个做奶奶的,那时正跟林民家闹得颇僵,压根没想着给孙女准备长命锁、拴脚镯什么的,林民家里那会又拮据,没什么闲钱,到满月了都没人提给孩子置办金饰的事儿。林民觉得,不管怎样,得有样陪着姑娘一起长大的事物,别的不行,最起码要种棵女儿树。
女儿树女儿树,顾名思义,陪着孩子一起长大,日后给出家女儿做家具的十几年的老树。林民上东山头上千挑万选,寻了两棵绿油油的、韧头十足的槐树苗种在了大门口。这树,一长就是小二十年,真要砍了不说林民,其实玉秀也有些心疼的。可这两年村里土地分得乱,村北边的一大片菜园子早变成了人口地,而往年盛粮食的场院如今也变成了大棚或者菜园子。林民家的场院如今也被种上了豆子,绿油油的,过些日子晾麦子,那七八亩地的麦子,玉秀都不晓得该往哪里摊才是。
而水泥大马路上、家门口、平房上晾粮食,虽然有些麻烦,可随着场院的减少,大伙儿也从别扭到习以为常了。不光是林民家,丁槐村还有其他不少人家都砍了门口的槐树、梧桐,直接铺上水泥或砖头,就当是第二个平房用着。
夫妻俩就该不该砍槐树的问题争执了好些日子,一直到正屋拾掇好了,开始在院子里铺水泥按天窗了,大门口的两棵槐树的生死大权还在两个人嘴边争执着。
雷达惦记着槐树上的鸟窝和夏日里藏在树枝里的知了猴,每每爹妈说起槐树来便坚决地站在他爸一方,撒泼耍赖不许砍了家雀的窝。
可这槐树,最终还是没能躲过被砍的命运!
这年夏天市里下达新农村建设文件,要求清洁村容、规划村舍,而落实到马庄镇下边的村子时,第一条要求就是要露出村屋村貌来。村子要露尖,这满村的树木便遭了殃。
前面我们也说过,丁槐村之所以叫丁槐村,就是因着满村这流传百年的老槐树。可现在为了落实上级政策,做好村容村貌建设,必须要清理掉这些遮住房屋胡同的抱臂老树,管你是村头早已屹立数百年的遮天老槐,还是窜到屋头的樱桃枣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