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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出嫁是罕见的,如金家小姐那样二十有五尚待字闺中更是不可思议——这个天性泼辣的女子,自小就不耐烦帝都的生活,在父亲的船队中厮混到了及笄之年,才被父亲强制带回京城。
朝中大臣凡是见过那个金枝玉叶的,无不惊讶:那是完全没有丝毫礼教的女子,一双如男子般的天足就显示出了她本来不甚光彩的出身,说话声音干脆,用语泼辣,更奇的是那些随身侍女居然都拿刀佩剑,个个如夜叉般凶恶。
还有人传言,说在海盗群中长大的金家小姐,根本是目不识丁。
种种附会的传说让那些本来跃跃欲试的王孙公子望而却步——后来,也有一些冰国的落没贵族横了一条心想入赘,但是最后都是慑于金家小姐性格令人吃不消而踉跄告退。
最令京城人当作笑料的,是有一次金大小姐竟亲自拿了一条藤条,将入府中喝茶的准新郎沿路打出相府来,边打边骂,泼悍之气闻于内外。
昶帝听说此事,私下对静水皇后、也就是金碧辉的姑母笑道:“侄女骁勇,绝类朕殿上金吾。”
不知怎地,“女金吾”这个称呼就流传了出去,成为冰国内父母教训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反面教材:“你看你那举止,活生生一个‘女金吾’!”
因此,即使富可敌国、权势冲天,然而海盗本色的金碧辉小姐,却一直蹉跎到了二十五还没有出阁。金小姐本身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也罢了,奇怪的是金国舅居然也听之任之,并无催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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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在风雨中颠簸的甚是厉害,然而风浪中船头站着的女子却立足稳定丝毫不晃,一眼看出便是水上一把好手。
“金国舅沉住气搁了这么多年,看来最终还是为女儿挑了一个天下俊杰做夫婿。”看着雪崖皇子苦笑的表情,老艄公脸上居然也有一丝笑意,叹息。
话音未落,船身却是猛地一个摇晃,只见后面船上那名红衣女子挽袖扬手,雪亮飞索如同闪电划过雨夜,生铁铸成的飞爪扒住了他们的船舷。
“颜白,你这算什么?拜了堂、洞房也不进,便拿了我的嫁奁逃之夭夭——你以为我金碧辉是好欺负的么?”手臂一收,牢牢拉直了那条飞索,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叱道,一手指着船上的白衣贵公子,清清脆脆开骂,“本来想爹爹这般看重你、说不定还真是个人才——嘁,偏生也是财迷心窍的小白脸!别以为爹爹作主、拜了堂我就怕你了!我如果看你不合意,照样可以休了你!”
雪崖皇子脸色微微一变。炎国七皇子,文操武略,英名播于云荒七国之间,或许因为眼界太高,弱冠后一直不曾娶妻——此时为大势所逼,他几乎是毫无选择余地的入赘了金家。此刻听得新婚妻子的叱骂,心怀复杂的他涵养再好也忍不住脸上色变。
收了长笛,他暗自叹息了一声,不得不做足表面文章:“夫人息怒——我和泰山大人有约在先,故国情势危如累卵,一旦礼成便先携陪嫁之物返回越城救急,岂能为儿女之事羁绊?夫人出身将门,自然明理。还望……”
然而,话音未落,耳边却听得俏生生一声冷笑:“分明就是骗人钱物的小白脸,说得还这般冠冕堂皇。这种男人,我见了一个打一个!”
艄公和雪崖皇子齐齐一惊,只见转瞬间红影闪动,原来金碧辉足踏索绳,竟然如御风般顺流而下、一掠上了小舟。更不答话,甫一落地便是一个耳光打向新郎。
尽管对于新婚妻子的悍名已有耳闻,然而此刻金大小姐的举止还是远远出于预料之外。颜白百忙之中折身闪避,右手长袖甩出,疾速卷向新婚妻子的手腕。
“咦,好身手——”白衣袖子刚搭上手腕,便觉一股柔和之力急卷而来,金碧辉脱口诧异了一声。然而她变招也是迅速,手腕一沉往里便收,手肘却接着撞向颜白的右肋。这下来势凶猛,更不同于方才那一记耳光的力道,如果撞的实了便真是胸骨折断。
老艄公见她这般毫不留情的出手,也不禁动容。
仿佛也被妻子这般的蛮横泼辣激起了火气,温文尔雅的炎国皇子眉头一蹙,冷冷哼了一声,也不见他手指探出长袖,白袍闪动之间,金碧辉只觉手腕一沉,有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压住了右手腕脉,刹那半身无力。
看清楚了他手里的笛子,金碧辉吃了一惊:“九问?你是剑圣门下?”
以笛为剑,一招便制住了妻子,颜白旋即收手后退,始终保持礼节。听得对方直接喝破自己的师承,却只是淡淡摇头:“在下鄙陋,不堪为剑圣之徒——只不过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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