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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张医生建议过她可以考虑养个宠物,她立马表示接受不了宠物的离世。养宠物就是在内心深处埋下一颗悲哀的种子,随着年月和情感的堆积,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最后枝繁茂密,连根拔起的时候心也跟着空一大块,光想想就让人窒息。 她算是和生命打交道频繁的人,在手术台和病房里也见过太多求生意志强烈,拼命想要活下去的人们。这些人带给她的触动多是消极的,让她深觉现代医学的无能为力和人在自然病痛面前的无可奈何。 今天看到体型不同模样迥异的动物在身旁慢悠悠的踱步,她竟心生出对生命别样的感慨来。生命的多样性从另一层面告诉她可以有很多种活法,而活着能带来的幸福更是千姿百态。 以前的她把幸福阀域调的很高,似乎很难有什么事能真正触及到她幸福的神经。 今天她突然觉得,幸福可以很简单啊!简单到就像大象在烈阳下冲了个冷水澡,拼命甩头,大耳朵上的水珠溅了饲养员一身,阳光也被折射出好看的七彩色;就像狐獴摊在石头上,三三两两,闭着眼睛晒太阳,对游客们的注视视而不见;或者像大熊猫背对着人,萌而不自知,安安心心的啃着自己的竹子;又或者像树袋熊安安静静找了个合适的树杈,整个脑袋埋在胸前缩成一团自顾自的睡大觉。 而她的幸福不过就是和爱的人手牵手在人群里穿梭,和动物们打招呼,时不时被他亲吻脸颊,或是搂在怀里。 沈微明对动物了解颇丰,常会拉着她在一处站定装扮专业的讲解员,竟吸引不少小听众们驻足。林听起了坏心眼,想当众人面考考他,便问他一般是如何确定新发现的物种的。 他耸耸肩,简直小菜一碟,“先判断有无脊椎,无的话就是无脊椎动物,比如蠕虫,软体动物;有的话再判断是温血还是冷血,有没有毛发羽毛或鳞片,生活在陆地还是水中还是两者皆可。胎生还是卵生。” 他娓娓道来,林听没忍住竖了个大拇指。“你怎么对动物也这么懂。” “小时候我爸常带我去动物园,他业务爱好就是钻研小动物,我就受他影响多学了点。”他一手牵着林听,一手和小听众们挥手道别。 “伯父”,这还是林听 轻浮·演技 林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宋川”这个名字和他们有任何关系,仍自顾自低头选照片,嘴里喃喃自语,“你这张好呆啊”;等扭头找他时,沈微明已经离她几步远的距离。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礼貌疏离又透着一点惺惺作态的热情,只见他伸出手去,“老倪,好久不见。” 对方眉眼舒展,松开牵着小姑娘的手,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又指了指前面的长颈鹿。小姑娘摇摇头不依,他便把冰雪奇缘的水壶挂在她脖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小姑娘见到糖喜笑颜开,终于跑着跳着和他们隔开一段距离。 “第一声下去你没立即抬头还以为认错了!更帅了。也瘦了!”老倪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微明双手插袋,似是无奈,“日子不好过可不就瘦了。” 老倪神情有一丝微妙转变,叹口气,手在他肩膀停留很久,“可不是么,你我算运气好的”,再凑到他耳边,半捂着嘴,“老李他们,现在只能在里面打牌吃饭了!” 沈微明心领神会地点头,表情从无奈转为庆幸,“是啊,幸好。”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不远不近,交流了一会。老倪好奇他怎么会回南城,沈微明解释道自己母亲是南城人,香港风声紧,想彻底洗白从头开始的话还是到陌生城市容易些;可北方城市他也呆不惯,还是南城适合。老倪一个劲的点头,深表同意,他满口的东北腔和周遭的粤语显得格格不入,但仔细听,语调里也多了点粤语的调调,终归是被生活驯化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