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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指尖已撩起琴音。音动之处有些青涩,听得出学的日子并不久,但看得出很是卖力。只是,琴音与人心意相通,琴谱也是一般,理解不好是弹不出韵味来的。这曲子极具东方古韵,没有接受过东方深厚文化熏陶的人,是弹不到动人之处的。
不过这一屋子的人除了我也没个正统的接受过那些古文化熏养的,想来听个热闹也还是不错的。就如同刚才她跳的那曲舞蹈,就算我认真地看了,大抵也只是看个新鲜热闹的。
一曲终了,深香笑道:“弹奏得不好,诸位大人见笑了。”
我淡淡一笑,确实不怎么好。只是,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却听蓝染的声音传来。
“志波少爷以为呢?这曲子,如何?”
我一愣,抬眸,正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眸。
惩罚(上)
……》
“区区不才,不太懂这些。”我低头浅答,心里却实在想离开了,于是起身道别。
这回蓝染倒是没留我,只是眸色沉在跃动的烛火里,令人心惊的慑人。
我出了后院,行经前院时,把身上的衣装换了下来,这才离开。
出了花街,灯盏的花色渐渐多了起来,路上的人群依旧熙攘。年初刚下过雪,夜晚依旧很冷,我裹了裹身上的衣装,本想直接回队舍,心情却似乎比那夜空的黑云还要暗沉几分,说不出是何滋味。本想着随便走走,却在抬头之际见到街角处有一家居酒屋,屋里灯光酒气弥漫,气氛很是喧闹的样子。
几乎不曾犹豫,我便挑帘走了进去。
平日男人居多的居酒屋里,今夜却大多是女人的身影。屋里酒气熏人,我在一处宽敞的地方见到了乱菊,她正拉着一群女人喝着酒,连女店员都没放过。
我顶着一张改装过的脸,走过去表示想跟她们拼桌,乱菊听起来很高兴,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我随着她畅饮,见她热火朝天地聊着,喝着,笑着,眼底却掩不住的落寞。
我想起狐狸也在闻香馆里,忍不住一叹。我倒是觉得狐狸是很喜欢乱菊的,只是他从来不表白,也从不显露心思。他的想法从不跟人说,也很少有人了解他在乎什么。他只是按着他的性子做着他想做的事,他以为对的事。我以前很喜欢他这性子,可现在倒觉得有些事还是说出来的好。
就如同我对蓝染。我记得巡查任务之时,乱菊曾对我提过藤井源对蓝染的情意,那时我不曾放在心上,还玩闹着笑过。那时我觉得,我对蓝染只是有些好感,喜欢之意不像爱情,我可以喜欢,也可以看着别人喜欢,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也不难受。
可是,今晚似乎有些乱了。当我发现蓝染出现在深香太夫的客居里,原本猎奇的心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尽的猜测,越发别扭的脾气。
我知道,我发誓要改的性子又发作了。所以,刚才我起身辞行,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在管不住自己的情况下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现在看着乱菊,我倒是觉得,乱菊是有资格有立场借酒消愁的人,可是,我呢?
蓝染是个成熟的正常男人,身边有个女人再正常不过。别说他们认识得比我早很多年,便是在我之后认识的,我也是没有立场闹别扭的。我不是他的她,没有资格去约束他。况且,我一直觉得,我心里始终都放不下一个人。
我觉得我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把命都搭进去了,我自然是爱他的,不然哪能做得到这种程度。可是,既然是爱,就该生死不改。可现在似乎不是这么回事,蓝染不知何时起在我心里占了下来,我起初不以为意,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这种情况了。
爱之一字,古今多少人讨论过?似乎对其真意总是没有一致的说法。我以前认为这个字我懂的,可现在,我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懂。
乱菊的酒量真是我遥不可及的,被她一杯接一杯地狂灌,身上的银子很快就扔进了老板的口袋,我便托辞退了出来。上次宿醉生病的痛苦记忆犹新,我虽心情不佳,可也没自虐倾向。
夜色更深,路上缤纷的纸灯还挂着,人却少了大半。我找了个僻静处,把妆容洗了,才慢悠悠地步回队舍的走廊,廊上漆黑一片静寂无声,下半夜清冷的月光撒在木质地板上,霜一般白。
我确定暗处没有别的眼睛才悄声地进了房间,房门拉上的一瞬心中却猛然一惊。拉门深处的一只小环竟然开了半边!那是我为了防止不在时有人进来而设的隐藏式的小机关。
有人进过我的屋子。
我屏息静气,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