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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奴婢以绝后患。否则……当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生无可恋。爹,娘,女儿不孝——您们的养育之恩,女儿只有来生再报了。
“何事吵闹?”里屋突然传来文泽模糊而不耐的声音。
良妃脸色一变,忙道:“没事,皇上。”
她一面说,一面向杜素金使眼色,自己往里屋走去,文泽却已走出来。他走出来,他看见我时,神色十分惊奇,继而皱了一下眉头,诧道:“柳荷烟?!你怎会在这里?你又怎会浑身是水?”
良妃先发制人,娇声道:“皇上,您昨夜可不累着。现秋凉,请您快进屋去。原是这奴婢打翻水杯,才浑身是水,臣妾正找人给她拿干衣服呢。”
我忙行了一礼,大声回道:“皇上您昨夜喝醉,奴婢一直在您与良妃娘娘帐外伺候。”
文泽一愕,继而,他雕塑般的俊脸突然红了一红,不耐道:“ 谁要你伺候,不用抄书么?”
“是皇后的娘娘安排。”良妃娇怯怯地回说,她撒起谎来与真话说得一样流畅,“皇后怕别的奴才服侍不好您。”
文泽目中掠过一丝烦躁,更拧深了眉头,低叱道:“胡闹!中宫皇后难道不知宫人应各司其职?柳荷烟是御前茶水上的宫人,又不是司帐司寝的奴才——柳荷烟,换了衣服赶快回去。”
正此时,有宫人送来一物,奏道:皇上,娘娘,这物什是奴才刚才在外面地上拾到的,不知可是娘娘之物?”
我定眼看去,是那个被良妃硬逼我戳破了的、装有我与文泽发辫的荷包。发辫断成两段,荷包破得一塌胡涂。文泽认清楚,眼中陡地一寒,低喝道:大胆!
众人见他发怒,一个个惊慌失措,不顾一地水,齐齐跪倒。
良妃梨花带雨地扑在地,娇声道:“请皇上息怒。臣妾不知您为何事生气。您打臣妾骂臣妾,臣妾绝无半句怨言。但请您定不要伤着自己万金之躯。”
她说着,真的泪如雨下。
文泽忙亲手扶起她,半拥入怀,柔声道:“爱妃别怕,朕不是生你的气。”他安慰着良妃,转头看向我时,目中虽然仍有寒光,语气却淡了下来:“柳荷烟,你与朕说清楚。”
我心里轻轻笑了一笑,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个一模一样的荷包,双手呈上:“请皇上请过目。”文泽脸色稍霁,我心念一动,又说:“皇上,那个破荷包是素金姐姐的。只不知为何惹着姐姐,被她戳破弃于地上。这才让其他宫人捡着。”
一言既出,良妃与素金脸色均是一变。素金猛地扑跪在地,大叫道:“皇上,柳荷烟说谎!奴婢从未有过这样一个荷包啊!”
我打蛇随棍上,“素金姐姐,虽外有目布尔宁逼要财物,内有国库空虚,正找各王公大臣筹资。太后娘娘早有令各宫节省开支——但你毕竟是良妃娘娘陪嫁侍婢,服侍娘娘多年。皇上必会看在良妃娘娘面上,饶过姐姐浪费财物之罪。姐姐又何苦不说实话?”
文泽脸色更青。
素金怒道:“你这奴婢有何证据证明这是我的东西?”
我胸有成竹地向文泽奏说:“皇上请看,奴婢荷包上的络子与素金姐姐的那个,大不相同。奴婢这个同心结细密平实,而素金姐姐那个,就松得多。皇上圣明,奴婢不是主子们的陪嫁宫女。进宫首件事情,便是学宫中规矩,晚上做管教姑姑们安排的女红。管教姑姑一向严格,做得不好便不许吃饭。打络子是其中最基本的工作,奴婢又哪敢打不好?而素金姐姐只与管教姑姑们学习宫中规矩,并不兼有做宫中女红的工作,因此络子打得差些,也情有可愿。”
又说:“奴婢一向与素金姐姐交好,今年中秋之夜,奴婢曾不当心从怀中掉出这荷包,姐姐瞧见十分喜欢,于是奴婢便抽空教她做了个。至于这荷包中的发辫……”说至此处我故意停一停,再道:“奴婢实不知为何人之物。”
文泽脸色更寒,眼中却有热的怒火升起,他冷笑着,俯看着素金:“朕早知道宫中有太监与宫女结成‘菜户’之事,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你明知柳荷烟荷包里放着的是朕的发丝,还敢学了去与太监们“结发而居”?!此罪一。罪二,目前整个皇宫,上至太后娘娘下至宫中嫔妃,各主子均节省开支,为国效力。你一个奴婢,仗着主子宠爱,竟做出此等浪费财物之事?”越说越气,吩咐宫人道:“拉出去,杖毙!”
两太监过来拖素金,素金哭求良妃,良妃却将头一扭,并不予理睬。
怎么?这不是她贴身侍女么,她又怎么不救——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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