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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着,身旁的粉面花刀已悄然向外移出一步,双目不住的四处溜转,好似在打量地形,欲随时见机而遁一般。
楚云剑眉微皱又舒,左手小指闪电般轻轻点出,毫无声息的戮在粉面花刀肋下“麻筋”之上,并且又用同一手法点了他的哑穴。
他这个行动,看起来是如此自然,丝毫不拖泥带水,贸然一见,决不知在他左手几乎察觉不出的微微拂动中,己暗地里施展了手脚。
粉面花刀洪引第二个念头尚未在胸中兴起,全身蓦然一颤,立时分毫不能移动的定立当地。
楚云向前挪出一步,面孔上装出一副和煦的笑容,语声却异常冷酷的低语道:
“朋友,光棍眼里揉不进砂子,朋友你是哪一路的,彼此心中有数,现在,不给你点苦头吃,谅朋友你还不肯吐实。”
说话中,他微笑着伸出手去,像是一个老朋友般亲热的握在粉面花刀手上,然而。他却以小指指节,轻轻按住洪引腕脉之上,时松时紧,有节奏的轻按,缓放着。
休看楚云只是以小指指节发力,须知他目前不但功力突飞猛进,而更清楚人身血管流转的趋势,把握住血液流环的有利时机,做为克制敌人的工具,人体之内,无论哪一个部分,都是不能缺乏鲜血滋润的,何况,腕脉血道,原就是最脆弱的部位啊。
粉面花刀骤觉右半身的血忽顺忽逆,翻涌激荡,一条右臂更加有如万蚁啮咬,酸痒无比,滋味之难受,直比砍他两刀还要来得痛苦,加以全身四肢不能移动分毫,无法稍作抗拒,酸,痒,麻,辣,各股味道交集,一张白粉面孔,早已变成猪肝之色。
楚云轻悄的道:
“如何?还有更妙的享受在后面,阁下如有兴致,不妨慢慢地逐一尝试。”
粉面花刀又竭力忍耐了一刻,却再也抑制不住,额上汗水如注,眼皮连连眨动,闪砾不定的目光中,满是乞求之色。
楚云松开五指,又顺手解了洪引哑穴,双目凝注斗场,低声道:
“不要耍滑头,朋友,在下洗耳恭听了。
粉面花刀此时已经能够开口说话,却仍然无法移动,他喘息了片刻,语声含混的道:“这位兄台……你……你要知道什么呢?”
楚云面色一寒,冷冷的道:
“三戟绝魂为何追杀于你?”
粉面花刀神态犹豫,狡猾的道:
“事情很简单,的确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兄台,你又何苦追根究底呢?二位兄台维护洪某之举,洪某日后必当图报……”
楚云越听越感到这粉面花刀话中大有文章,他正待再度追问——
场中一声暴喝蓦然响起,戟芒乱闪中,一条人影斜斜跃出寻丈之外!
于是,楚云急忙移目瞧去,只见狐偃罗汉汗落如雨的移立当地,那身躐蹋的布衫,自襟以下裂开半尺,肌肤之上,血痕殷然!
而那跌飞之人,不是别个,正是三戟绝魂中的红戟绝魂余倚!
狐偃罗汉气喘吁吁,双目一翻,吼道:
“怎样小子们,老狐狸的几招三脚猫还能登堂入室吧!任你们大展群殴之战,却奈俺何?”
黑戟绝魂郭达志满脸通红,他回头一望甫自地下艰辛坐起的拜弟余琦,大叫道:
“三弟,伤势如何?”
红戟绝魂手中短戟尚未失落,他沙哑的道:
“大哥不用管我,严老贼只是震断了愚弟一根肋骨……”
青戟绝魂马魁元狂吼一声,闪电般欺身攻出十一戟,厉声道:
“三弟,待二哥为你砸碎严老贼狗头——”
狐偃罗汉旋身移步,倏出三腿十六掌,大笑道:
“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不信你就试试!”
笑声中,身形如电,劈出一十六掌,攻向正伺机而动的黑戟绝魂郭达志。
此刻,楚云已感到情势严重,狐偃罗汉虽然仍自攻守如风,猛辣无比,却是有些不利落了,连夜来的拼斗奔驰,加以身上的创伤未曾痊愈,这都是令他不能正常发挥的征结所在。
交相穿织的激战,瞬息已过去了一百五十多招,狐偃罗汉全身已被汗水湿透,嘴巴大张,细目如铃,他已逐渐感到有些转动不灵,心余力绌了。
自然,仅剩下的黑戟绝魂与青戟绝魂二人,情态亦不较敌人稍好,二人每在互相掩护之下,才能做一次令敌人感到威胁的攻击,然而在迥异的角度之下,却遇到敌人强而有力的反袭。
于是,在黑、青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