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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我像多年前的小时侯那样,哼着愉快的歌儿赶往小区的“家”。一路粉雕玉砌,素裹银妆。我觉得长沙今年冬天的雪景格外美。
甩掉身上落雪,我打开房门。
“妖孽,还不现行?”瞟一眼门后,张芬不在。
从厨房找了一圈回来,我才看到键盘上她留的字条:“煤球,我面试去了,不用等我吃晚饭。”
连拣破烂的都配备手机的时代,张芬偏生喜欢将一个短信能解决的问题复杂化,什么事都留字条。她觉得这样挺生活、挺甜蜜。
我只好无可奈何地打开电脑。
一个QQ号自动登陆,我随手打开资料,是“煤炉”。
刚想关掉,有个男性头像就闪烁起来,话痨似的,消息一发就是几条。
我心里矛盾着,终于忍不住好奇,接了消息:
“你还好吗?”“好点没有?”“好了吗?”
我靠,这哥们真不是一般的罗嗦。我习惯性地回道:“你好,好久不见。”
片刻之后,我用张芬的QQ接到了这样一条短信:“什么好久不见?我们不是昨天晚上才见的吗?你喝得是有点多,不至于还没醒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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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我走在去学校宿舍的路上。
我像保留作案现场那样,将我跟那个什么“敢笑啥啥不啥啥”的男生的聊天内容,摊在显示器上。谁进了那间屋子,除非是瞎子,应该都能看到。
我将手机关了,不想被人打扰。可我又很想找个人去打扰一下,告诉他或她,我挺闷。
我挺喜欢骂人###的,炮灰是###,傻强是###,谁谁谁,都是###。可现在我觉得,其实我也是###中的一员,可能比他们都傻,简直就是###的升级版。
雪停了,我感觉越来越冷。物理老师说过,融雪的时候需要吸收空气中的热量,所以会冷。我冷得上牙直磕下牙,拿烟的手都抖了起来。
经过后山的时候,我又点了一颗烟。
后山顶留着我跟张芬铭刻的“爱”字的青石板,应该被雪覆盖了吧。我还记得那个秋天的下午,山风拂面,绿枝飘摇。张芬认真地用剪刀在“友”字头上补了几笔,虔诚得如同进行仪式。
天气真的太冷了。我觉得我俩的爱,可能不耐寒;可能,过不了冬、、、、、、
我又回到了宿舍。
当宿舍门打开,当老狗那张大黑脸摆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地大叫:“哎呀妈呀,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稀客稀客!”的时候,我突然就不冷了。
我的床铺一片凌乱,像两头公牛刚在上面干过仗一样。我将被子拉平,老狗连忙仰躺了上去:“稀客,回来干啥呢?”
“回来住。不走了。”我坐在他旁边,看着家爵第二拉开抽屉取出热得快,插进冒着热气开水瓶。他总在宿舍使用学校禁止的热得快,一有人敲门,就做贼一样藏起来,见来人不是保安或宿管,又取出来继续烧。
锦江破天荒没在看A片,抓着鼠标晃来晃去,鼓捣毕业论文提纲。
炮灰用被子蒙着头,一动不动,估计睡着了。
“昨天晚上翻滚了一宿,上午睡的,午饭晚饭都没吃。”老狗瞥了一眼炮灰,递给我一颗烟。
我努力笑了笑,点燃烟,仰头闭上眼。
“芬芬呢?”老狗问道。我摇了摇头。
老狗没再说什么,陪我抽烟,眼睛始终盯着我的脸,叹了口气。我想他应该什么都看透了,我说过,他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抽完烟,他又递上一颗,接着,自己也点上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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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地爬上床躺着,直到周围各宿舍的嬉闹声渐渐安静下来,我还没半分睡意。
床底扔了一地烟头。我想,照此下去,上铺的老狗不日就将成为一块熏狗肉。
喉咙像要冒烟一样,我爬起床,挨桌摸过去,终于摸到一个杯子不是空的,仰头猛灌。
拧开台灯,我将辅修课本翻了出来。这书对治疗失眠颇有神效,平时在课堂上,我翻不了几页,必睡无疑。
三支烟过后,我的眼神还停留在那一页。
我想,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