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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得凝重,沈芸诺也明白是她想简单了,实在不行,还是问问于宅那边的人算了。
中午吃得太多,大丫和小洛抚着肚子喊难受,邱艳和沈芸诺无奈笑道,拉着两人在院子里消食,沈家那边没人来闹,两人出门挖野菜才得知回家罗氏就病了,杏山村没有大夫,沈老头寻大夫来看了,说她是气急攻心,身子一会儿热一会冷,着凉了,家里的钱全被沈溪媳妇拿走了,沈老头赊账,大夫信不过沈家品性,说什么都不肯,沈老头学着罗氏闹了一通。
报应来得快,沈芸诺并没放在心上,待第二日,村子里的人传罗氏鬼鬼祟祟和村西的赖麻子躲在草垛里办事,沈芸诺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味,若有所思地盯着裴征,不怪她多心,实在是昨天,裴征轻而易举就劝回了沈聪存有疑惑罢了。
有两个孩子,她没向裴征求证,从沈家回去,打发小洛去院子里玩她才抽空问裴征,“后娘的事儿,是不是你和哥暗地使的坏?”赖麻子都一大把年纪了,几个儿子争气,家里存了些钱,即便再娶,也看不上罗氏。
裴征但笑不语,屋子里囤积的货多,他分堆分堆的称好,见沈芸诺不扁着嘴不高兴了才缓缓开口道,“我对杏山村人家不了解,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再说,那会的事情,我想知道也不可能,别想多了。”
沈芸诺狐疑地盯着他,良久,才接过了这话,赖麻子前些年名声不好,如今上了年纪,注重名声了,得知村子里乱说,他带着几个儿子上门,要宋氏个说法,说他即便眼睛瞎了也看不上被人穿过的破鞋,沈老头脸色极为难看,奈何家里没人,沈聪又不帮忙,好歹好说,最后花银子解决了,家里没有银子,沈老头只得卖了一亩地。
庄户人家,如果不是举家搬迁,甚少有人卖地的,有银子,也不见得买得着,沈家,在杏山村,和过街老鼠差不多了。
称好了白木耳和菌子,回到屋子里商量价格,镇上市集只有黑木耳,白木耳和菌子能卖得起价钱,沉了沉眉,裴征如实道,“白木耳味道好,泡水里能增多,价格可以往上抬一抬,至于菌子,也是这么个道理。”
沈芸诺也犹豫这件事,听裴征说出了她心里话,反问道,“你觉得多少合适?”
“白木耳的话,十文钱一斤,菌子九文,你觉得如何?”价钱虽然从裴征嘴里说出来的,然而他自己心里也没底,那么高的价格,有没有买都不好说,至少,换做庄户人家,是一定不会买的。
沈芸诺低头沉吟了片刻,白木耳,她不想按斤数卖,摘木耳的时候她特意叮嘱裴征连着一朵摘下来,就是为卖的时候方便,鸡蛋两文三个,白木耳,一文一朵,尝着味儿了,会有人买的,琢磨道,“菌子十二文一斤,白木耳,一文一朵,等哥那边有了消息再说,没消息的话,我们自己去镇上卖,零散的也成。”
裴征讶异地望了沈芸诺一眼,转头,看角落里成堆的白木耳,发现有这个,他时不时的就去山里找,加上沈芸诺来来回回,角落里两百多朵是有的,“会不会太贵了?”
一文钱一朵白木耳,比他想的贵多了。
“我也不清楚,哥来了再说吧。”她特意和沈聪提了先送对方一朵,让他们看看炖成汤的白木耳,一锅汤,在酒楼可不止一文钱,她们的价格低了,在裴征迟疑的目光中,又抬高了价格,“你说两文钱一朵如何?”
看她小心翼翼期待着的模样,裴征不忍泼她冷水,抿唇笑道“可以问问。”
夜里歇息,沈芸诺算着明日赶集买的东西,棉花,布匹,鸡蛋,大米,都得备些,算了算明日的开销,沈芸诺才发现,手里有了钱,感觉什么都缺,“你有没有想要买的?”翻个身,对着裴征,认真的问道。
“不用,我不缺,你想好什么要买,明日我挑着担子去。”家里有了钱,过冬是没问题了,“得买麦种了。”过些时日,豆子成熟了,种下小麦,一年的活儿算是忙完了,分家出来,裴老头和宋氏没提种子的事儿,寻思着只有自己买了。
窗外月光绵柔,透过稀薄的纸窗户照射进来,沈芸诺只看得清他五官的轮廓,俊朗坚毅,“好,买麦种,还有什么?”家里置办的家具齐全了,她没有经验,裴征总是清楚的。
“没什么了,睡吧,明早我把小洛送到大生家。”家里的事儿渐渐变好,他胸口蔓延着难以诉说的愉悦,握着沈芸诺的手,勾了勾唇角,阖上眼,沉沉睡去。
翌日,鸡叫第一遍裴征就睁开了眼,偷偷下地出了门,将笼子里的鸡放了出来,他记着沈芸诺想喂鸭子的事儿,眼下还不迟,洗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