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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承受不住他的坦白。她可以……有所期盼吗?他的酒后真言?
“你尽管可以放宽心地吹出曲调,别一个人吞忍寂寞。还有我能陪着你弹琴合奏,只要你应允。”
她停了呼吸,看着他的眼眸起了湿意。她不明白呀,他怎么可能喜欢她?
她慌张的只知傻傻摇头,不敢接受。为什么?
他看着她比画的问题,也跟着摇摇头,耸肩装无辜。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你的笑容太美太纯净,也或许是你的笛音太悲太动人,偏叫我放不开。至少,我现在只想着你,管不着其他,也不想管其他。”
他拉下她,轻轻吻去她悄然滑落颊上的泪珠。“喜欢,是没有理由可言。答应我,留下来……一辈子。即使你想起过去,也别忘了我。”
他早察觉她身边有支玉笛,说不定会让她想起过去,他却私心希望,她别想起那些,就能留在他身边:但他不能太自私,不管她的痛苦。
所以,他只能请她,别忘记他。让他也同样驻进她心中。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腾龙堡的夫人,理该非权即贵,但她什么也不是呀?
他……只是一时兴起吧?还是他醉昏头了?她个能误以为真。
“罢了,我弹一曲让你静心吧。”没有逼她,他完全包容她的决定。
不再多想,她悄悄拿起腰间玉笛,认真地想融入他的旋律中。
“其实……你的笛声很特别。我好似在哪儿听过。”他低声笑道。
一瞬间,东方翠雀怔住。
头开始抽痛,一幕幕闪过;某个雨夜,她吹着玉笛,见到他的身影……
“上个月底,我请的大夫,这几日就会来了,到时……”
他的话打断了东方翠雀的思绪,可东方戬话未完,却噙着笑容,趴伏在桌上,缓缓入睡。
东方翠雀见状,小心将桌上的琴挪开,帮他调整姿势使他好睡,接著有些尴尬的,她卸下了披风还他,为他披上不让他着凉,而后转身冲入大雨中。
只有今夜也没关系,也许明天酒醒,他就忘了他说过什么。
但,她不会忘记——她是如此喜欢他。
第四章
“大夫说过,你失声乃后天受伤,并非无法可解。来,先喝下这个,也许要不了几天,你就能恢复曾有的声音。”
用过晚膳后,东方戬亲自将药汤送进东方翠雀房里。
今天终于等到远从西南请来的大夫人堡。如能治好东方翠雀的声音,也许能让她开心些。
捧着东方戬亲手为她熬的药汤,东方翠雀明知这番话也许只是安慰她,可她却为他的关心雀跃不已。
记得上个月底在凉亭里的那一晚,他带着醉意,对她表白;她本以为那只是他一场醉话,醒来后他什么都没多说,让她徒生失落。
但那之后,每个晚上,他俩常不约而同来到凉亭里,没有多言,她吹笛,他抚琴,从“太平调”、“安乐歌”,一天一首新曲,换到昨晚的“凤求凰”。
他究竟想告诉她什么?她不敢问,只是默默与他合奏。
她怕问了,换来他一句“那天醉了,他不记得”。果真如此,她会羞惭至死。
她宁可那夜只是个梦,一个令她想永远沉醉其中不再醒来的梦。
直到今天下午,他请来大夫为她诊察为止。她才发现,事情完全不如她所想。
她小心吹凉,轻啜药汤人喉,汤汁理该苦的吓人才对,可她一点也没尝出来;微温的药汤,为什么竟让她觉得甜上心头?
而且奇怪的是,明明一口一口药汤喝了下去,可喝了半天远喝不完一碗?甚至那滋味变了,变得有些咸咸涩涩的?
她发现时,眼中波光浮动,早已泪落。
“唉,怎么哭了?像个孩子怕喝药汤吗?”温柔的以衣袖为她拭去泪水,东方戬笑看东方翠雀,随口扯了几句替她打圆场。
她拼命摇头,一鼓作气喝完那碗药汤,搁下碗,拉过他手掌开始写字。
“为何要对你如此好?”他念出她的疑惑,反握她隐隐发抖的小手笑道:“其实你不必有任何歉疚,这一切,并非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眼见她疑惑地看他,他才调皮地对她眨了眨眼:
“因为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想亲口听你说——你喜欢我。其实那天我根本没喝醉;若不装醉,我怕你会逃了。唯有借酒装疯,你才会静静听我说,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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