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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下马朝她走来。
于万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而他的眼中只有你,大抵就是这样的情景。孟桐很庆幸有姚若麟这样的未婚夫,不必海誓山盟,天崩地裂,只是在茫茫人海,他第一眼就能找到你。
姚若麟走到跟前,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你怎么又不带手炉?衣裳又穿少了?”
孟桐不知所措地低头甩手,就像是做错事的孩童,嘴巴微噘,沉默半晌之后才歪着脑袋抬起头,露出一记娇憨可人的笑容,似乎是在讨饶。
姚若麟负手而立,别过脸不理她,“每次都用这招,不管用了!”
孟桐对繁琐的衣饰非常的不适应,数九寒天她也不爱带手炉,什么袄子大氅之类的是能免则免,因为走起路来过于累赘,还有摔跤的危险。
“五哥……”孟桐见他不理人,轻轻扯动他的大氅,被他冷哼一声避开,她鼻子微皱,计上心头。
“哈欠……”
还没等孟桐再开口,一件带着体温的大氅已经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男人佯装怒气冲冲,可语气中的宠溺却怎么都掩盖不住:“下次再这样,就不理你了!”
胡氏从未见过孟桐和姚若麟的相处,没想到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秀起恩爱,也难怪这京中的贵女圈一说起姚若麟,那是既爱慕又心酸。姚若麟无疑是出色的俊朗少年,一手丹青已是价值连城,可是孟桐平常无奇,只有一张让女人嫉妒的绝色容颜。
两个久未相见的小情人若无旁人地四目相对,完全没有发现鞭炮已止,锣鼓已歇,整齐的马蹄声从正东面缓缓而来,由远及近,铿锵有力。
四周的喧哗渐渐止歇,一声极不合时宜的声音清脆嘹亮地响起:“怎么回事?为何丞相府的马车不能进?”
姚若麟暗叫不妙,方才光顾着飞奔而来,把妹妹姚若水扔在马车里,没有跟她交代一声。此时,他和妹妹分立于太师府大门的两侧,中间隔着缓缓前进的长平王车驾仪仗。
姚若水撩开车帘,高高立于马车上,极目远眺,眸中尽是轻蔑之色,小声嘀咕:“原来是长平王大驾光临,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上亲临,这里是京师重地,不是他耀武扬威的西北的边陲。”
“九娘,您小声点,千万别让这位爷听见了。听说,只要有部下不服他,都被他杀了。”
“怕什么,这是天子脚下,他还敢放肆不成?”姚若水素有才名,喜结名士,常常和这些无所事事的名士一道口诛笔伐京中离经叛道之事,可以预见太师的寿宴一结束,关于薛隐的传闻将漫天飞舞。
薛隐耳尖,姚若水的声音虽小还是入了他的耳,斜眼看去,粉雕玉砌的姑娘家立在马车上,一袭红色披风衬得她颊飞红霞,带着怒意的眸子熠熠生辉,甚是动人。和周遭唯唯诺诺,敢怒不敢言的官家子弟相比,她更加真实。
“这是谁家姑娘?”薛隐问。
苏浅在进京前早已将各个世家的马车样式熟记于心,抬眼一看,立刻回道:“应是姚相府上的。”
“姚家还有这样的姑娘?回去打听打听。”
这时,胡庸纯带着阖家上下出府恭身相迎,因其太师之身皇帝免了他的跪拜之礼,他身后的儿孙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还未入府的宾客也跟着跪下迎接。
薛隐立在马上,身体前倾,似乎在享受众人匍匐在脚下的感觉,他冷笑一声扫视全场,一个个锦衣华服,宝马华盖,暗香浮动,这就是京城的繁华奢靡,这就是万千儿郎用血肉筑就的大周盛世。
孟桐跪得双腿发麻,还是不见那人出声,不由地抬头望去,那人头戴银冠,一袭张扬的白色大氅被风带起,张牙舞爪的架式就和他身后的王府仪仗,苍甲森森让人不寒而栗,不期然看见他幽深的眸子如同一把利箭,似要把人洞穿,她连忙想要低下头,可是已经迟了。
薛隐自幼在军中长大,十三岁上阵杀敌,对周遭环境的敏锐性优于常人,在匍匐跪拜的人群中,个个大气都不敢喘,唯有那包裹于过长黑色大氅之中的娇小女子敢抬头直视他。虽然她很快就低下头,但还是被薛隐捕捉到她的面部表情,尽是嘲讽。
这让薛隐非常的不悦,烦躁地说:“太师不必多礼。”
那个黑色大氅的少女一直低着头,他没能看清她的样貌,只看到她身侧的男子芝兰玉树,风雅俊秀,寒风中只着单衣锦袍,目光缱绻地落于她的周身。三年前,他曾和姚若麟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那么,他身边的女子……
薛隐不由地望向另一侧的丞相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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