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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无外乎就是礼数周到地将人给招呼下来,客套寒暄一番,待对方报了家门说明来意后,或将帖子接下并约定几时给人答复,或委婉拒收对方的帖子,也就行了。
说来简单,可叶凤歌本就不是长袖善舞的性子,与陌生人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对清芦城的人、事更是两眼一摸黑,不仅所知零碎还大都是道听途说,心中自然吃不准派人递帖子来的这些人里有没有傅凛需要见的紧要人物,当下便哪家的帖子都不敢退。
叶凤歌硬着头皮撑着笑脸,与各家来人一一寒暄过后,问清各家主人递帖子的来意,再挨个将各家请柬、拜帖都收下,并说好黄昏之前傅凛会派人给各家答复,总算没出纰漏地将这场面给对付过了。
待承恩将客人们陆续送去门口,叶凤歌扭头看看厅中的计时滴漏,发现竟已巳时过半。
“天呢,这么点事就花了大半个时辰……”叶凤歌再端不住先前那大方从容的模样,没形没状地瘫在主座上,揉着额穴苦叹连天。
正愁眉苦脸地叹着气,就听有人从后头进了厅中来。
叶凤歌扭头一看,傅凛与裴沥文一前一后地行来,两人俱都是一夜好眠后神清气爽的模样,她登时就心中不平了。
“二位倒是很会掐时间啊。一个两个的全都呼呼大睡,连累我来替你们收拾这摊子,”她站起身走过去,将手中那叠请柬、拜帖拍到傅凛手中,“真是欠揍。”
傅凛歉疚地赔了个笑脸,转身扬起手中那叠请柬、帖子就往裴沥文头上连拍几下。
莫名被打的裴沥文抱头低喊:“做什么打我?!”
“我家凤歌说你欠揍。”傅凛理直气壮。
叶凤歌好笑地翻了个白眼,举步要走。
裴沥文跳脚喊冤:“‘你家凤歌’又没说独独就我一个欠揍的,她说的是‘我俩’!”
“拿去,自己斟酌哪些是该见的,该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傅凛随手将那叠请柬、拜帖扔给裴沥文,冷冷剜他一眼,“还有,谁跟你是‘我俩’?”
接着就追上叶凤歌的脚步:“爷和凤歌才是‘我俩’。”
叶凤歌忍笑,连白眼都懒得给他,目不斜视地径自朝饭厅去。
“我往后一定督着裴沥文早起,再不让你费心应酬这些场面。”傅凛不无讨好地轻轻扯了她的衣袖边走边晃。
叶凤歌再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不是该说你自己往后一定早起吗?督着别人早起算怎么回事?”
“太早了我起不来,你知道的,”傅凛耷拉着矜秀眉眼,可怜兮兮地觑着她,小声嘀咕,“若你肯每天早上给抱抱亲亲,那或许就起得来。”
叶凤歌红着脸,假意抬脚做了个踹他的模样:“一边儿凉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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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饭厅时,阿娆已将叶凤歌早起准备的淮山雪耳羹端了上来。
一听是叶凤歌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傅凛顿时开怀,黏黏糊糊硬要将两把椅子靠在一起,挨着叶凤歌落座,还亲手盛了一小碗放到她面前。
“要不,我喂你?”
对这个过分腻人的提议,叶凤歌回以满脸嫌弃,笑着推开他:“我自个儿有手。”
昨夜傅凛回来时很晚,又满脸疲惫,她便没多过问他与赵通谈得如何。此刻见他那种颇有些得意忘形的愉悦,猜想他与赵通谈得应当很顺利,心中也不免替他感到高兴。
“诶,对了,”叶凤歌抿下一口羹后,疑惑地看向傅凛,“清芦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咱们刚来时也没什么人注意你,怎么这两日却突然一窝蜂挤过来送帖子。”
傅凛想了想,不以为意地笑笑:“还不是为着赵通么。”
清芦城比不得州府临川,虽不乏宋家那般不显山不露水、却树大根深不容小觑的显赫门第,可这些世家大姓的势力多半只在临州六城之内,有能力直接与京中搭上话的,掰着手指头也数不出两家来。
真要认真算来,不过也就一个孔家。
因着孔家书香传续不断,族中子弟代代专注治学,虽甚少有人步入仕途,却凭借在各业学术上的成就颇得官家礼遇,偶尔会有京中官员专程来向孔家请教一二,勉强算是能与京中搭上话的。
除此之外,清芦城内就再寻不出哪家能轻易与京中攀上关系了。
“宋家也不行么?”叶凤歌又道,“我听明钰说,宋家家主的弟弟就是临州官学书院的山长,那也是个不小的官了啊。”
傅凛歪着脸回望她:“宋岩?孔明钰好端端跟你提宋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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