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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傍晚,四海牛郎派人送来一封信。我爹曾和夜游神一群助拳的朋友,商量至三更初。大人的事我不能过问,也不便问。”
“信的内容……”
“好像是要求见面洽商。”
“那表示双方将见面打交道了,你老爹是不会拒绝的。要见面,他们不会到你家旭园,那么……”
“应该在城内。”碧瑶接口:“他们并没犯案,在城内可以公然往来,不怕官方治安人员干预。”
“不可能。”他摇头,向山上一指:“山顶。那是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会晤处。”
徐州附近虽说有好几座山,其实该称大土丘来得恰当些。云龙山是主山,高不过三五十丈,全长也只有四五里,山顶平坦真像上馒头,仅山东面有石骨露出。
山顶有放鹤亭石佛井,宋代名士张天驻在此地隐居,故居就在亭南的黄茅冈上。由于林深草茂,山顶经常云气弥漫。
游山客通常从山北登山。
旭园有一条登山小径,从山南伸向黄茅冈,有些文味的朋友,招待登山就走这条路。
可是武朋友有文味的人不多,这条路很少有人行走,野草没径,外人不易寻觅。
“不会吧!没有上山见面的必要……”
“这是你爹的地盘,那混蛋故意表示诚意,在你爹的家门附近约会,你爹能不答应?”他脸色一变:“埋伏的人目标不是我,而是赶来候机上山对付你爹的。”
“哎呀……”
“走,必要时弃马。我当先,上山。”他策马前冲,全力卯上了。
真正来访古迹的游客并不多,登山眺望的人却不少。
放鹤亭崩了又建,当然不可能是宋代的原亭,没有那双仙鹤,没有云龙山人张天骤,没有苏大学土吟的诗,石佛井也没改名饮鹤并,更没有后来乾隆皇帝的黄茅冈诗。
总之,放鹤亭并非游客绝迹的地方,地势开阔,在这里会晤,应该不会发生打打杀杀的事故。
四海牛郎把这里做为会晤地点,表示身边所带的人一明二白,必须经过旭园,人多了笑益尝可以拒绝前往。因此他身边仅带了四名金刚,让笑益尝放心大胆赴约。
笑益尝必须面对挑战,不得不赴约,以免贻人口实,把一切事故责任推在他头上。
对方只有五个人,他也带了四位朋友赴约。
亭是最近重建的,上次白衣神兵首攻徐州,旧亭被推倒了。
新亭比旧亭壮观,八角两层,站在亭上北望,全城罗列足下,可看到城北的滚滚大河与极为壮观的千里大长堤。
四海牛郎先到,主人随即到达。约会期是巳牌末午牌初,不是约斗,所以不必订午正见面。
四海牛郎的八金刚十大将,经常更易并非专职。
这位江湖未来霸主自诩是英雄好汉,所罗致的爪牙,却包罗万象,什么人都有,而绝大多数是黑道高手名宿,以及邪魔外道的牛鬼蛇神。
这次带来的四金刚,一个比一个雄壮狰狞,流露出摄人心魄的杀气霸气。
笑孟尝的四同伴,气势就差远了。夜游神兄弟俩,都上了年纪。
千手准提李一元也身材高瘦,半百年纪修养到家。中原镖局的局主断魂镖李家豪,沉着稳健为人四海,见了仇敌也不会怒发冲冠,也就缺乏霸气。
双方客套一番,分别各占东西。主人是笑孟尝,在亭中石桌的东首落座。
四位朋友则坐在后面的亭栏木凳,像保镖般留意变化。
“我是诚心和你谈化干戈为玉帛的,希望你不要固持己见一误再误。”
四海牛郎客套之后,立即话上正题:“老实说。要不是希望借重你声望,以奠定在徐州开山门的根基,我大可以秋风扫落叶的声势,已一举扫除贵地妨碍本社发展的障碍了。一旦闹出翻天覆地的死伤枕藉灾祸,我一走了之退回宿州另建根基,你能得到什么?你要知道,这是名利双收,双方都可以获得无穷好处的事。这里仍由你主持大局,我得向北打通至京师发展的通路。你仍是徐州的头号大爷,威望更可提升至颠峰。有何条件,提出来商量,看该如何协调双方的利益,有何困难大家克服,尊意若何?”
“阁下,你根本找错了人。”笑益尝脸上惯常的笑容消失无踪,神色肃穆一字一吐:“我笑益尝在侠义道颇具声望,不可能与黑道牛鬼蛇神同流合污,自毁尊严,人格扫地。你杀了我不少赶来助拳的朋友,我如何向朋友的家属交代?”
“我可以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