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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这军营中的景象,却不知暗地里也有人在窥视着她。
“殿下,找来了!”青衣捧着一只什锦攒心木匣子掀帘而入,带进来一丝烟火气儿:“婢子方才瞧见厨房呐,恁大一个锅灶,看着都叫人觉得不知从哪儿下手哩!”将手中装着丝线的匣子搁在桌上,她两手比划了一下,满眼的惊异,倒叫林清微忍俊不禁。
“没见识的!”林清微转身重新端起方才的陶杯,茶水已经微凉,她却不以为意地抿了一口润润嘴唇:“你还以为处处都像咱们府中那般,但凡用膳,都用小碟儿小碗的?不说军中吃的是大锅饭,便是一般人口多的百姓家中都是用大锅的!”
唐遂前匆匆地到了厨房那边,吩咐准备一份精细的饭食送进他的营帐,便不知往哪儿去了,徒留满后厨一堆大老粗面面相觑。精细点的吃食,这可怎么弄啊?平时军营里面大老爷们对吃食都不讲究,填饱肚子就行,汤汤水水面条泡馍,北方的粗犷风格由日常吃食里就瞧得出来,这下子,他们可是犯难了。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咬咬牙将饭菜用大海碗盛了出来,那厨房掌勺的名唤陈虎子,找了半天,才把一只已经有老久没用的托盘给拿了出来,胡乱拿着湿抹布擦了擦,塞进旁边长相很是俊秀却显得有些呆呆的小伙头怀里:“得子,抱好喽!快点把吃的给将军送过去!”边说着,便将三四只盖起来的大海碗放在托盘上。
得子疑惑地望望陈虎子,掂了掂,手上这托盘分量可不轻,咋舌道:“将军怎么突然要加顿儿了?”
一巴掌拍了上去,陈虎子凶巴巴地吼了一句:“叫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给我仔细着点,别得罪了人!”军营里的消息传得很快,后厨这边也得了话,说是将军营帐来了位贵人,陈虎子哪里敢叫其他人去送饭?还是叫得子去好些,他抬眼瞅瞅得子,至少长得娇俏些!
不明所以地端着托盘出了门,得子远远地瞧见将军主营帐前站了一个身影,那明明就是个姑娘家!他更疑惑了。
“东西给我吧!”沉闷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惊得得子差点掀翻了手里的托盘,被一只大掌接住。
得子连忙回头:“见过将军!”
“下去吧!”唐遂前看见那托盘里面几只海碗,眉头一皱,摇摇头叹了口气,就知道陈虎子弄不出什么精细东西来,挥挥手让送饭的小伙头退下,自己向营帐那边走去。
夹起一块已经炖得骨肉分离的羊肉,放入口中,淡淡的腥膻味被姜蒜的辛辣香气冲掉,肉质细腻,林清微点点头,旁边伺候着的青衣忙将重新盛装的汤奉上来。
“果然不错!”林清微搁下手中的筷子,笑着舀起一勺羊肉汤,咽下去后,继续道:“这厨子倒是做得好菜!”
闻言,唐遂前点点头,扶额带了些无奈:“他就这一种东西做得出彩,除了羊肉,别的都不行!”伸手为林清微又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这汤很是温补,北地气候阴晴不定,多喝点倒是很不错的!”
林清微抿着嘴微微一笑,低下头继续喝着汤。
用完午饭,恰好明宜明和姐妹俩过来回复,说是安置的营帐已经收拾妥当,林清微便与唐遂前直接过去。
“文儿,此番前来是为了什么?”唐遂前专注地看着对面的林清微,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指,良久之后,出声问道。
坐在短塌上,林清微手上的动作一顿,瞬息之后,又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活计上:“我以为你不会问我?还在想着该怎么开口才好呢——”从手旁的藤制小篓筐中捻出一根丝线,搭在穗头上绕了两圈缚紧后,将丝线咬断;她抬起脸来,眸子中一片黑沉:“阿前,你的妻子,岳荷旖,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唐遂前呼吸一窒,望进林清微的眼底,觉得喉咙仿佛被死死地扼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岳荷旖,其父岳子燃,明面上的身份是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与唐先生住处相邻,所以偶有来往”,林清微不动声色地继续捻线,行云流水一般,看着赏心悦目:“实际上是德宁会的先大当家,立志要光复前朝,奉前朝遗孤为主!阿前——”
想起之前被自己烧了的那张纸,唐遂前身上的气力一瞬间被抽去一般,苦涩地笑了笑:“文儿,既然已经知道了,你想做些什么都随你!”
原来他们打的竟是这个主意么?岳荷旖的身份就是悬在自己头顶的利刃,随时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但是即便如此,君子重诺,自己也不能动手除去她;自己在边境十年,立下战功赫赫,加上与文儿的交情,但凡自己安分,徒嘉景绝对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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