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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过什么,我与……与君上,怎会有此纠葛?”
“纠葛?”太后咳了数声,声音愈发低哑,“苏允,你果然一点儿也没有变。这话若让珃儿听见,不知要如何伤心。”
她的叹息似从无尽深渊而来,带着绝望的悲哀。
“想不到,到头来,还是回到最初……”
她在帘内挥手,影绰绰的看不分明,只听那声音带着颤抖。
“苏允,今日的话莫要对人讲起,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让你入宫也都是哀家的意思,珃儿他……并不想你为难。”
我叩首道:“微臣明白,微臣……会劝劝君上。”
“劝?”太后愣了一愣,忽而笑了,“也好。这世上能劝他的也就你一个人了。”
苏亓_
297 亓珃 – 心愿
我在放下与执念间挣扎,唯有不去想不去见才能欺骗自己一切不曾发生。但当再次重逢,我才知道,原来要忘记这个人根本是不可能的。见到他,才知过往的日子多么空洞,思念在每一次相见时滋长,若不见,只不过是关闭了心扉,做了行尸走肉而已。
我并不知母后与苏允说了些什么。
今日他见到我,不再似以往那般谨慎而恭谨,带着小心翼翼的揣摩,回避每一次不经意的相视。其实我又何尝不在回避他的眼神,只不过那双眸子早已印刻在脑海,即便不去看也知他的每一种表情,熟悉到如同看镜中的自己。
他照例跪倒行礼,在我说起来后抬眼望来。
“有事?”
我看出他的意思。他也并不惊讶,点头道:“微臣有事回奏,可否请君上移驾?”
我想必是母后说了什么,大概是要他劝我,便摇了摇头,声音冷淡:“你若要说国事,需在朝堂。若说其他,寡人不想听。”
他怔了一怔,大概未料我会如此决绝,颇有局促之色,却仍是道:“君上,忠言逆耳……”
我漠声打断:“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有何资格说什么忠言?”
后宫三千无一人得宠,我登基六年,仍未有妃嫔诞下龙脉继承江山。这件事已成为众矢之的,每月的朝奏必有御史上书谏言,劝我册立国后掌管后廷,广诞龙脉,社稷无忧。
想来,母后所忧者不外乎此事,而苏允所要谏言,也不过如此。
苏允再次跪倒在地,耿直如他,自不会因我疾言厉色而放弃劝谏,即便为此肝脑涂地,大概也当是忠臣所当为,在所不惜。
我颇为不耐,不想再理,绕过他径直而去,苏允低沉声音在后道:“君上,微臣乃太医院医官,所谏之事与君上龙体有关,为何没有资格?”
我听着一愣,脚步顿了一顿,他跪行数步来到我的面前,叩首道:“君上心绞呕血之症近来发作频密。此症十分凶险,君上当节劳按时服药,更不可宿醉夜饮。君上身系社稷福祉,为万民计,当爱惜身体,此便是微臣劝谏之事。”
“你……”
我哑然,看着他俯跪在地的背脊半晌,皱眉甩袖而去。
时日仍是去慈安宫陪母后用晚膳,母后总要叮嘱良久才放我回去。
寝殿凄冷,我看了一眼便吩咐上书房伺候,将罗嗦的连芳打发回寝宫,带着个刚调来的小太监往暖阁去批奏折。
那些琐事也要不了多少时辰,只是有些事做总好过夜不能寐的枯坐。
我令人取来时酿春。初时不爱喝它,总觉得太浓太烈,不易入口,如今喝得惯了,也便不觉得,只当解渴的水来喝。喝到头昏脑沉,便能睡熟,一觉天明,也就到了早朝的时间。
白日虽长,总好打发,夜晚便是如此度过,日子总还安稳。
喝到第三杯酒,折子批到大半,太监袁愈哆哆嗦嗦的进来跪倒。
“什么事?”我挑眉。袁愈不是连芳手底调教出来的人,也不曾在白玉延面前当过差,不曾学着聒噪烦人,上书房的差事我便让他领着,谁知今夜却也来多事。
袁愈脸色发白,慌张的叩头,哆哆嗦嗦道:“君上,太医院的人送来汤药,现在门外求见。”
“不见。”我斥道,说过多少遍了,冯乙那些苦汁不许进这个门,若非母后看着,便是每日的把脉问诊我也懒得敷衍。
“是。”袁愈倒退着出门。
我拿起一封南关军报,看了书行,提笔批注。门外有人影晃过。
“君……君上……”袁愈的声音几乎带了惊恐的哭腔。
“嗯?”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