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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允看了一眼后就合上了图册。
绻心已经默默的退出去了。不用问,这些图册是吕止曰特意送过来的,目的不说自明,乃是让他观摩学习一番。虽是如此,却也并非强势逼迫,还特意嘱咐了绻心来说“不看也没关系”。
这般破例照拂自然是有原因的。那又会是因为什么呢?
推了门出去,在院内漫步。三进的院落不大,各处都有守卫,不过见了他也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去到哪里都无人阻拦。
当然,他不能出院门。通往宫外的北门和去向宫内的南门,都不可以接近。
站在阁楼的高处,放眼,秋日正西斜,一片晚霞下,北宫门之外,枫林幽清,山谷静谧,习风院与丹宫之外的自由天地不过一墙之隔。
“以你的武功,要逃出去应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吧?”
背后突然传来人语。
苏允愣了愣。
逃?
高高的院墙在眼底之下,对于自己来说,跃上高阁的屋檐或者靠墙的高树,借势再一腾挪,要出去确实轻而易举。然后,守卫宫门的侍卫们自然是要追击的。但以自己的速度,如果遁入密林谷地,这些侍卫一时半会是绝对找不到的。也许然后再寻机渡江登岸,运气好的话,逃出升天也并非完全的痴人说梦。
原来,在习风院中,他竟是可以轻易逃出去的。但竟然,没有动过一丝这样的念头。
转回身,秦箫衣衫落落,长发垂肩,依旧一幅清傲洒然的姿态。
听绻心说过,从习风院出去的男人等闲是不会回来的,这里不是什么光彩的地方,而这些人自进了宫行动多半也不自由。
但是秦箫却出现在了这里。
楼下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两个院中的教习太监赶上楼来,弓着背一脸谄笑:“秦公子这么早就来了?怎不通传一声,好让奴才们去迎接?”
“两位公公太客气了。”秦箫微微一笑,拱手成礼态度竟变得和蔼可亲,“我一会儿就去拜见监丞大人,不过在此之前想与苏公子单独说几句话,不知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两个太监点头哈腰称是,忙不迭的下阁楼而去。
秦箫乃丹宫第一公子,地位权势自不同于一般男宠。
“怎么样苏允,习风院的日子不好过吧,不逃出去么?”
等闲人走尽,秦箫向前一步,目光落在苏允面上,又一次问道。
“你很想我走么?”苏允看着面前这个男子,没有他,自己不会知道真相,也不会进这习风院。
“当然。”秦箫素来不惮于直白自己的用心,“我做了那么多就是希望赶你走。苏允,你不是也很想离开么,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苏允微微冷笑。
最好的机会?
秦箫难道不知道戚玉臣的手段?明知他的身手还敢送入这么戒备松懈的所在,自然是有恃无恐的。
莫说父母的性…命还在他人手里,即便是那个要挟他的人。。。。。。
“怎么?苏公子的样子像是不舍得离开似的?难不成你也对君上动了心?”
秦箫说这句话时牢牢盯紧苏允的脸。心在胸腔里突突的跳着,紧张,竟然紧张到手亦握成了拳。
是入宫后才知道的。原来这一整座丹宫都是为了某一个男人而建,而自己,还有这里的所有人都只是他的替代品!
他不甘心,怎么可能甘心?自第一眼见到那副倾国容颜,他就泥足深陷了,想呆在他的身边,不惜入宫为宠,只为了可以时时刻刻凝望,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不想错过。
但竟然,这样的甘受屈辱,换来的不过是一个“第一公子”的虚名。荣华富贵他自小拥有,从不稀罕。名声清白他已抛诸脑后,绝不吝惜。但本以为,本以为会得到那个人,即便不是全部——他并不奢望全部,他是王,一国之主,没有谁能得到一个王者的全部——至少也有那么一点儿真心。
但他错了。他,还有他们,不过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现在,这个人就在面前,只要他说,说他也动了心,说他自愿留下,那么他们,他们所有人都是随手可弃毫无价值的赝品!
装作随意的问,但其实紧张得心都要跳出胸口。
苏允,你真的动了心吗?
84 宫非 (上)
动了心吗?
苏允从未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因为这问题本身实在太可笑。
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