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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允心急如焚,见他如此拿腔作势,心中只是冷笑,深知此人难缠。并不说什么,跟着他默然走向竹楼小院。
一路通关过寨,因有国主印信的缘故自然处处顺利。没想到抵达泸县老家时,敏敏和郑忠的船竟还在自己之后。本来海路就要周折一些,想着这样也好,此事个中缘由自己比妹妹要说得更加清楚。
赶到苏府老宅时,才知道父母被莳城的黎府请去喝小孙子的满月酒,已是十天之前的事了。管家跟他汇报时不免流露焦灼的神色,说是派了人去接,竟被黎府的人挡了驾,说老爷夫人已被十四王爷请到杉央城做客,怕是有好一阵子盘旋。
十四王爷是当今国主之叔,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会去请一个辞官归隐的旧僚属?莫说管家不太敢信,就算信了,也知道此事不同寻常,怕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已然发生。
没有等妹妹的船来到,苏允已经踏上返回国都的归程。告诉管家收拾好行装,等船来便启航。
他亲自去了黎府,黎大人本是父亲在朝为官时的好友,后来两人先后归田,只不过黎府乃士族大户,即便辞官,在朝中也有诸多门生子弟,势力犹存。
黎大人见到苏允并未多言,只是交给他一封信。言道:“此人我族上下实在招惹不起,贤侄要怪我没能保住令尊令慈,我也只能叩首谢罪了。”说罢便要真的给苏允磕头。
苏允避之不及,知道黎伯父并非怕事之人,朝野上下亦门路通达,若有一丝一毫希望和可能,他必不肯眼睁睁的看着故交身入囹圄。
心如明镜,多说也无益,辞别黎大人,回府后才拆开那封看似十分普通的信函。
信的内容也很简单。不过寥寥数语,大意是若要他父母安全,便需三日内赶回长乐山丹宫。一切关防手令均已通知打点,连更换的马匹都在各大驿站准备妥当,只等他启程。
署名很简单,一个字而已。
玉。
印章也是一个草书的玉字,印泥却很特别,红中泛着紫光,独特的尊贵与强权。
双玉公公的手令,极其罕见的御用印泥,亓国上下无论文武,见信如面君,违令者人头落地。
来到竹楼,还是戚玉臣为他开了门。两人一前一后入屋,戚玉臣躬身:“苏大人请坐。”亲自伸手提壶,斟满一杯浓茶递到苏允面前。
笑里藏刀人如玉,出手无影不留痕。
苏允不屑与如此卑劣之人交谈,开门见山,只问一句话:“我父母的下落?”
“苏大人别急嘛。”戚玉臣仍是温和的微笑,根本不把苏允冷厉如刃的目光放在心上。
伸手入袖,递过去一封信。
“你看看,这可是苏老爷的手书?”
苏允接过信,急迫的打开,果然是父亲的字迹。信是写给他的,洋洋洒洒三四页纸,畅谈在云河上游东覃古城的游览之乐,以及十四王爷的殷勤招待。末了,嘱他不必挂念,他与母亲一切安好。
父亲酷爱古迹,也有收藏先朝遗物的嗜好,而东覃古城是他多年梦想一游之地,只因路途遥远,且途径河谷激流,非家资殷厚之家,根本无法雇得起航船出行。而如今,竟在晚年终于得偿所愿。
从那字里行间里,他体会得到一种隐隐的担忧与挂念。其实这么多字,无非就是一句话,报个平安,让他放心。父母很好,勿念。
真的很好吗?
十四王爷与白玉延颇有渊源,虽是游览古迹,无非是换了个方式的软禁。倘若他不肯就范,又会是什么结果?
云河之东,水急谷深,要令一个人在世上无声无息的消失,实在是太容易了。
54 真的只因为被迫?
“如何?现在苏大人可放心了?”
戚玉臣笑着问道。
苏允默然将书信折好,抚平,贴身放妥,冷冷开口:“如果你伤害他们一根毫发,我不会放过你。”
杀气如烈风席卷,霎那在周身弥漫。戚玉臣的微笑不动如故。
“苏大人,只要你乖乖跟我合作,我没有兴趣要任何其他人的命。”
苏允盯牢他的眼,声音如刃:“记住你说的话。”
心下一寒,戚玉臣是在此刻才觉得苏允确有不同一般人之处,不过,他比起心里的那个人,实在还是太过平凡了。
“有一件事,我要跟苏大人说清楚。”
苏允眉峰微扬,“你说。”
“此事与君上无关,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希望苏大人你不要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