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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心照拂治疗,但也越觉力不从心。其他倒也罢了,唯独到了春季,多雨潮湿,父亲的一双腿耐不住湿寒,每夜都钻心的疼,常常夜不能寐。
母亲把脉问诊都是泸城方圆数十里最好的,唯独针灸之术差了几分火候,不能为父亲解痛,忧心不已。
母亲来与我商量,要去国都一趟。一为父亲治病。京中有跟外祖齐名的扁鹊高人,针灸除痛之术更上一筹,或可帮父亲根治痛患。二来,敏敏亲事早在两年前就定下,也是泸城官宦礼仪的大户,原工部侍郎方宇连的二公子方子殷。因升迁之故,方子殷一年前去了京城,几次相邀来入京完婚,都因我的事耽搁下来。此次便想着送敏敏过去,将拖延下来的亲事好好办了。
绻心本想要跟着,我坚决将他留下。他与小语近来形影不离得惯了,若带走一个,另一个必然难过。而若一起去,路上不像家中方便,也是难堪。
绻心向来听我的话,央了几次都被我拒绝,也就只好忍泪告别。
举家入都也算是一件大事,忠叔带着人足足准备了十来天才能上路。先是雇了马车走旱路到京畿附近的乾州,而后租船从水路入砚江,顺流而下,一路入城。
苏家在国都的旧宅一直留着,此时便举家迁入。方家接到消息,派了仆人来问安,却说他们家二公子几个月前调任去了三清城,已送信过去,请我们静等消息。
这门亲乃媒妁之言,门当户对,父母自也问过敏敏的意思,她并无异议,却也并不如何欢喜,此时更像是松了口气。
母亲也舍不得她,每每跟我谈起,眉宇间多有隐忧,似乎敏敏心里是有人,却从来不提起。母亲回想起来,也不知她怎可能认识家里不熟悉的男子,要深究也无从下手,只得随她去了。
便为父亲的病忙碌。忠叔到处打听,我也四处寻访,到底找到了母亲所说的那位杏林妙手所开的医馆。母亲亲自带着薄礼去拜访,对方的走堂很客气,直接把我们请入内堂。坐诊的却是那老先生的长子,说道老先生早已在数月前仙逝,将这幅家业留给了自己。
那长子简大夫为人谦厚,医术高明,在京城中颇负盛名。听说是外祖之后,连说久仰外祖之名,其父亦曾与外祖有几面之缘,颇惺惺相惜。母亲说起父亲的病,他二话不说提着药箱便随我们归家。诊了脉摇头不语。
我赶忙把他拉到一旁,担心母亲听到坏消息要经受不住,简大夫却是道,“也不是不能治,只是我的针灸之术只得父亲真传的七成,还得我师兄出手才好。”
母亲推门进来,问起那师兄是谁。简大夫言道,便是太医院的院丞冯乙冯太医。”
冯乙之名天下闻,妙手回春,生人活骨,乃当世华陀。
只是,他现已官拜太医院之首,二品朝廷大员,除了王室之外,已很少为宫外之人问诊开房了。
简大夫自然知道其中难处,主动答应帮我们疏通一下。我们感激不尽,他却连薄礼也不肯收,更不要我们疏通的银两,拱了拱手向我说道:“苏大人,你父亲与你在朝为官,都清廉公正,洁身自好。你们的这些钱我收不得。我师兄冯太医也是高洁之士,若说帮你们却一定也是愿意的。”
我愣了愣,有些尴尬,等送人走后才问母亲:“我也曾在朝中为官?”
母亲点了点头,跟往常一样不愿深谈,只道:“你会试高中,自然留在朝中为官了。”
我便不再多问。隔了数日,简大夫派人传来消息,冯太医近日不在国都,十三王爷抱恙,君上特遣他往问诊。
我们只得再等。
父亲的腿疾仍是夜夜发作,母亲急得憔悴。但王公贵戚,朝中大员找冯乙看诊的人数不尽数,就算有简大夫帮忙,只怕也要多等上不少时日。
京中砚江胜景,春暖花开,烟柳成行,本是一年最好时节。但苏府上下却是愁云惨雾,人人都替老主人担心。
京城北郊长乐山的万佛寺香火鼎盛,最是灵验。母亲本是个豁达开朗的性子,不到犯难处不会求神拜佛,但到如今地步,也宁可信其真。
四月初八,正逢浴佛节。我早起吩咐忠叔备好马车,等母亲与敏敏沐浴梳妆已毕,扶着母亲上了马车。
敏敏陪着母亲将车帘拉好,我另骑了马陪在车外。
天方蒙蒙亮,一路沿着砚江向北而行。快到长乐山,远处一片烂漫山景,朝霞映红天际,与漫山遍野的枫叶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敏敏拉开窗帘,也看得出神。
我叹道:“想不到春天也有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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