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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别这样,我真的,真的……真的会受不了!
185 担心 (下)
一片安静和沉默。
匆忙的一瞥,苏允根本什么都没有看清。
不知道座上的人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知道不该说那样的话,但是忍不住。
方才得知消息时的惊惧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无法设想,如果真的在路上或者帝都中发生什么意外,后果会怎样。
实在……太担心。
担心到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真的下定决心离开这里。
如今的沉默还是在拒绝么?
知道是该走的时候,确实没有理由再停留。但是,脚步太沉,身子太僵,无法移动哪怕分毫。
他不能动,而他一直不说话,就是这么僵持着,太尴尬。
苏允的脸微微胀红了,因为这份沉默的对峙,也因为罕有的失去自制与冷静的尴尬。
还是应该说些什么的吧?
“君上……”还是他涩然的开了口,“君上身系社稷安危,毫发不能有差池。且去帝都觐见亦是国中大事,微臣若能效鞍马之劳,以备不时之需,实是荣幸之至,还望君上成全。”
一番话款款说完,听得亓珃心中一松。
是了,这才是真正的理由吧。
只听苏允接着又道:“君上北上扈从不宜冗杂,微臣只在后援跟随便可,若有召唤,立时便能赶到,不知君上意下如何?”
这几句说得更是流利顺畅,但意思却比先前更为强硬。与其说是恳切的求告,不如说是态度强硬的劝谏。
自古忠臣喜逆君王意,为国事不惜冒犯龙颜直言相谏,相较而言,苏允的话已可算得上婉转温和了。
亓珃仍是沉默。
苏允话已至此,心中反而泰然,抬首直望上去。“君上……”
亓珃一挥手,打断了他,脸微偏,仍是不去看他。
“既如此,那就辛苦苏大人了。”
话说得何其勉强,疏远之意亦从那语气中明白无误的传达。苏允明白他真的是很不愿意自己留下。
但无论如何,总算松了口。
舒出一口气来,苏允再次拜倒:“能为国事为君上效绵薄之力,微臣万死不辞。”
亓珃再次挥手。
“三日后启程,你亦可带随从同往,具体事宜礼部会有交代。跪安吧。”
“是。”
苏允躬身再拜,起身,这一次走得十分快速干脆。
这是放下心中重负,完成了使命的一种轻松吧?
亓珃望着背影消失,抬起久握的拳头种种拍在案上。
真恨!
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拒绝他!
为什么要他得逞,让自己煎熬!
本来,一切都该结束,如何,如何又节外生枝?
深深吸一口气,颓然仰靠于榻上。
也许,本来就没有结束。
他甚至怀疑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的晕厥。
知道他在那时离开,所以舍不得?
冯乙说,身体并无大碍,偶发之症应是来自心情。
倘若真的如此,这一场扰攘的罪魁祸首原来还是自己。
恨!恨这纠缠不清,夹杂纷乱,何时才能了结!
这个人,难道真的就是他命中的克星么?一道过不去的坎,一个解不开的结?
不!不!
他亓珃何时被什么事什么人牵过鼻子走?
定下一颗心。
不过是同行而已。
没什么值得顾忌,没什么值得担心。
只是,如此。
186 启程
亓历珃钦六年初春,十七岁的少年国主奉天子诏启程北上帝都。
这一段被史册载为“北劫”的谒帝之旅,注定是一段极不平凡的旅程,而它的不平凡从天子下诏的第一天便已开始。
“特旨诏曰:传亓主往赴帝都云渊城共赏云雪美景。”
这短短一句话便是云临陛下召见亓珃的理由,但几乎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这一场千里迢迢的召见仅仅是为了赏雪同乐。亓国上下的猜测毫无悬念的一致——未满三年入都觐见的真实原因只能也只有一个,风子离之死!
因此,比起各属国每三年一次的正常谒都,这一次的入都觐见变得分外不寻常。
从亓珃动身的第一天开始,对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