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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使用的手段多种多样,用来解释行为的理由也多种多样。它把自己吹捧成“上帝的子民”,要建造“山巅之城”,照亮整个世界。美国奉天意行事,或是响应“天命”的号召。美国宣称有义务传播耶稣基督的福音,或者“提高棕色小兄弟的思想境界”。伍德罗?威尔逊(Woodrow Wilson)成为美国人的导师之后,美国承担起责任,“教给世界各国如何在自由道路上前进”。称之为废话的批评者得了一些分,但输掉了辩论。墨西哥战争中的年轻林肯是这样,1898年帝国冒险之后的马克?吐温是这样,“终结所有战争的战争”中的参议员罗伯特?拉?富莱特(Robert La Follette)也是这样。定期修改和包装之后,美国例外论更加大行其道。
说到行动而非言辞时,甚至被视为最理想主义的政策制定者也密切关注一个主要目标:增强美国的影响、财富和实力。从最初殖民地时期与土著人遭遇到冷战结束,美国的对外关系记录既不是特别高尚,也不是特别虚伪和具有剥削性。从这个意义上讲,乔治?W?布什和奥萨马?本?拉登对美国历史的解读都离题万里。作为崛起中的大国,美国恪守着国际政治铁律,让利他主义毫无用武之地。如果美国扩张的传说中包含道德主题的话,那么这个主题也是模糊不清的。
确切地说,美国在崛起过程中并不是没有失误,如滑稽剧般入侵加拿大,威廉?麦金莱(William McKinley)不明智地吞并菲律宾,联手制造中国的“百年耻辱”,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采取灾难性经济政策为大萧条铺平道路,哈里?杜鲁门1950年决定派兵到朝鲜半岛“三八线”以北,等等。美国人对这些莽撞和失误早就不在乎了。但是,对于越南战争之类的事件,虽然美国人一直努力降低它的影响,但它的确令人难以忘记。
不管多么令人难堪,与美国总统治国的“大手笔”相比,这些失误的影响都微不足道。从法国人手中购买路易斯安那时,托马斯?杰斐逊可能逾越了权力界线;从墨西哥人手中夺取加利福尼亚时,詹姆斯?波尔克(James Polk)可能打了一场侵略战争。但他们的行动确保了美国有朝一日成为大国。为了确保巴拿马地峡的安全,西奥多?罗斯福策划了一场令人无法容忍的骗局,但他在那里建造的运河确立了美国在西半球的领导地位。
这些著名美国政治家缔造的成就不是源于他们共同致力于自由传统,而是源于他们无所顾忌的魄力。无论白宫和国务院发出的例行声明多么言过其实,美国外交政策的主要特征一直不是理想主义,而是实用主义,且经常受到实用主义的近亲——机会主义的约束。
实力与富足,富足与自由(3)
扬扬自得的教科书上美国所谓的“崛起为大国”的过程,并没有按照某些事先设想的全球领先战略来展开,它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图纸或巧妙计划。指导政策的是善于捕捉机会的锐利眼光,不是固守什么原则。如果说它使用的手段并不总是漂亮的话,取得的结果却经常令人瞠目,给美国人民带来了巨大利益。
扩张使美国成了“机会的乐土”。扩张带来了富足,富足带来了真正自由。在费城签署的文件许诺了自由。实现这些承诺需要有利于大规模创造财富的政治经济。
弗雷德里克?杰克逊(Frederick Jackson)在一个世纪前写下的话指出了这一点。他写道,“不是宪法,而是自由的土地和富饶的自然资源向一群合适的人开放”;才使美国*成为可能。半个世纪之后,历史学家戴维?波特(D*id Potter)也发现了富足与自由之间类似的共生关系。“富足之下的政治”,他声称,创造了美国生活方式,“这种政治既对着那些认为富足是保障自由的手段的人微笑,也对着那些认为自由有助于确保富足的人微笑”。另外一位历史学家威廉?阿普尔曼?威廉斯(William Appleman Williams)发现了一种更为紧密的相关性。对美国人来说,他认为:“富足就是自由,自由就是富足。”
简言之,扩张促进了繁荣,从而创造了美国人追求自由之梦的环境,虽然他们一直相互争论谁应该分享这个梦想。物质富裕程度不断增加的承诺和现实,使这一争论维持在美国边界之内。随着工业革命的到来,美国人开始依靠更大的经济蛋糕来欺骗难以统治的人们,缓和阶级、种族、宗教和民族之间的紧张局面。金钱成为润滑剂,使社会和政治摩擦一直处于可容忍的范围之内。莱因霍尔德?尼布尔曾经说过,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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