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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醒来,兰芮连日赶路的疲累消失殆尽,用过早饭,领着下人浩浩荡荡的回了京城。进了城门,钱贵家的遣了两个婆子先行回王府报信,好让王府这边预备起来。
才踏入寿春院,兰芮便瞧见衡哥儿站在青石板铺成的小径上张望,车二虎则抱着蹴鞠站在一旁,车妈妈和豆蔻几人在两人身后立着,像是在迎她的样子。
走到近前,车妈妈拉着车二虎和豆蔻几个小丫头立刻拜了下去,衡哥儿却歪头看向兰芮,明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着,好一时才不确定似的问:“你真的是母妃?”
车妈妈闻言身上的汗都下来了,小声提醒衡哥儿:“大少爷快给母妃行礼。”见衡哥儿没动,又局促不安的向兰芮说道,“方才听得婆子来报,衡哥儿立刻丢下蹴鞠不再玩,跑到花园里来侯着王妃”
兰芮闻言点点头,蹲身捏了捏衡哥儿的脸颊,笑着道:“怎么,我才走一个月你就不认得了?”衡哥儿的脸颊上犹有汗渍,想来车妈妈说的倒是真的。
以前兰芮有时也会捏衡哥儿的脸颊,是以她这一捏,衡哥儿反而笑起来,似乎是确认了她的身份,规规矩矩的冲她行礼,脆声说道:“儿子见过母妃。”
生怕衡哥儿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车妈妈几人一直悬着心,这时见衡哥儿终于行了礼,都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衡哥儿跟着兰芮回了上房,路上兰芮问了衡哥儿好些问题,衡哥儿全都奶声奶气的答了上来。兰芮颇为惊讶,她走时衡哥儿也会说话,但只会说简短的句子,太长的句子到了他口中便会结巴,今日他说话却是极为流利。不过月余就有这样大的长进,难怪老人说孩子一日一个样。
想及此,她忍不住又抚了下腹部,也不知腹中的这个长大了多少。
打发走了衡哥儿,兰芮不及歇息,换了衣裳进宫谢恩,自然,这是明面上的说辞,她进宫其实是为了向景阳帝复命。
御书房内,景阳帝手持卷册,凝神细看,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进来:“回禀皇上,吴王妃求见。”
“宣”景阳帝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偌大的书房中回响。
小太监应诺着躬身退出去传令,须臾,一个瘦削的身影随小太监走进来,跪在书房正中的金砖上,“臣媳见过父皇。”
景阳帝循声看向兰芮,目光炯炯,好一时才扬声道:“赐座。”
立刻有人端了椅子过来,兰芮谢了恩,在椅子上斜签着身子坐下。她不是头一次面圣,但景阳帝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让她神经紧绷,生怕自己行差踏错。
景阳帝见她坐定,缓缓开口:“听说倭寇来袭时,你替善思挡了一箭?”
听说,自然是听吴王说。兰芮自不会去拆吴王的台,恭声说道:“那箭正巧从臣媳肩上擦过罢了。”
景阳帝朗声一笑:“好一个从肩上擦过”听她没有一口应承,没有表功,他心里的疑虑尽去,取而代之的是赞许。
兰芮听出景阳帝心情似乎不错,心里的紧张略去了些。
每日都有军情送入宫中,景阳帝自认将福建的局势了如指掌,便没再细问军情,只问了些风土人情便让娄公公送兰芮出了御书房。
兰芮笑着说:“我带了些福建的土仪回来,给公公备了一份,已经给了公公身边的小内侍,还望公公莫要嫌弃。”话是客气话,但兰芮真是对这位娄公公颇有好感。
娄公公忙笑道:“王妃这是哪里话,您百忙中还惦记着咱家,光是这份情谊,咱家已是受宠若惊了。”顿了顿就道,“王妃不在京城,想是还不知道,太后娘娘病了。”
兰芮对外言称是去通州休养,回京后肯定要去跟长辈请安,她接下来要去的正是慈宁宫,娄公公选在这时说起太后生病的事情,肯定有提点她的意思。
卫王从小在慈宁宫长大,现在被皇上以休养的名义撵出京城,太后自是愤怒失望,一怒之下病倒也在情理中。现在她这个始作俑者去请安,无疑是闯到了枪口下。
虽是如此,但大面上的样子兰芮还是要做出来,于是关切的问起太后的病情。
娄公公道:“太后近年来心疾频发,这次也是心疾犯了。太医院的大夫替她施针后已经无大碍,这几日正在休养。那,咱家就送到这。”
客气几句,兰芮去了慈宁宫。
在慈宁宫她遇上了胡春意,大概是才滑了胎的缘故,胡春意形容憔悴,往昔的明艳亮丽已然不在。胡春意看见兰芮,脸上神色瞬息万变,想到上次吃了的大亏,她到底没有表露出来,只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