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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就是王府,门槛都比一般人家高。
拍了几下门,好不容易出来个看门人,见他们衣着普通,身上也没什么起眼的东西,转身就打算关门。
胡顺官毫不客气地递上两锭银子,“我要见你们家王爷。”
看门人见钱顿时眼开,笑呵呵地连忙问:“这位爷怎么称呼啊?”
“你就说四爷求见宏王爷。”阿四在旁感叹,不愧是日后的红顶商人,这行贿的手法多纯熟啊!
胡顺官的心里也在嘀咕,摆明了他的名头不好使,对于那位老摆着一副多情嘴脸的宏王爷来说,唯有她这枝鱼杆才能钓上他这条大鱼。
下一刻,看门人跑进去报说有人要见宏王爷,正在捣鼓西洋钟的宏王爷恨地大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都见,我不成妓院里的姑娘了?还是下三滥的那种!”
看在那两锭银子的分上,看门人顶着雷回说:“那人自称四爷,还说是您的旧交,说您知道她来定会相见。”
“什么四爷?八爷的?这京城里的爷们多了去了,我七爷谁也不见!不见——”
被这一顿好骂,就算揣着两锭银子,看门人也顶不住了,预备着到门前大骂那两个害他的家伙。他那没脚后跟的脚丫子刚刚跨出去,里头的宏王爷忽然背着手揪紧了自己的大马辫——四爷?
莫非是……她?!
“慢着,先请那人进来。”
看门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分不清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唯有顺着王爷的意思,恭敬地请了胡顺官和阿四进门。
宏王爷远远地看见身着马褂,梳着大辫子的阿四笑吟吟地走上台阶。手里的西洋钟也不要了,扔给一旁的管家,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来,“阿四!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在京城啊!”阿四这说的可是真话,只是目的不简单。
胡顺官听在心里万般不是滋味,这可是大清年间,她这话不是在暗示宏王爷那个什么嘛!
偏生宏王爷听着受用极了,拉着阿四坐上软榻,至于跟在旁边的胡顺官,他是只当没看见。
“杭州那边的事我都知道了,这几日我正惦记着你,不知你的安危呢!不想你竟自己找上门来,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宏王爷激动地将手边一碟碟的茶果、点心往她手边递,“尝尝!你都尝尝,这全是京城有名的吃食。我向皇上讨了宫里的厨子来家自做的,要的就是新鲜——宫里头的人都知道我老七旁的本事没有,就图个吃喝玩乐,所以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我。”
“这样倒也不错,过得悠闲自在,皇上也心疼你这个弟弟,不像六王爷……”
阿四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触到了宏王爷心底那根敏感的神经:“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不是听说,是历史真实记载。恭亲王奕欣不正是因为太能干,才不受当今咸丰帝待见的嘛!这位成天将“我只会吃喝玩乐”挂在嘴边的宏王爷奕阳就显得受圣上宠爱多了。
阿四出身大家族,虽比不上皇家复杂,可为了权力、地位,有人逞强,有人示弱,她都有切身感受,深谙其中之道,自然也看得出宏王爷行事作风的深意。
“我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阿四爽朗一笑,赶忙丢开此话,说起正事,“其实这次前来我还有一个目的,想请宏王爷将这封信转交给当今圣上。”
宏王爷一边接过信一边念叨着:“上回分手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嘛!你别叫我宏王爷,直接喊我的名字。”
他说得不打紧,旁边的王府总管听着腿肚子直打哆嗦。府里即便是福晋也得称呼主子为“王爷”,除了当今皇上还没人敢直呼主子的名字,这位“四爷”身材娇小,肌肤细嫩,面容婉约,虽着男装可显然是位姑娘。
莫非主子动了什么……念头?
总管顿时不敢怠慢,亲自为阿四换了茶送上来。
宏王爷看完王有龄最后留下的血书,脸色大变。撑在桌角的手举起又放下,几次三番,他的面色渐渐如常,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
“没想到杭州城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沦陷的,没想到啊……”
阿四拱手请求:“王有龄大人临死前托我无论如何要把这封血书呈交圣上,还杭州城一个清白,他死也死得瞑目。我答应的事,定要做到,此事还要拜托宏王爷。”
她此话一出,轮到宏王爷为难了。
“自打宁波守将王履谦弃城而逃,携带家眷辎重出海口至福建,远走高飞后,龙颜大怒。如今杭州城又失守,